:“盤鋪子的事兒,過段時間再說。不過,就算買了鋪子,自有玉墨和掌櫃打理,我也不會親自經營。與民逐利,始終是下乘。”
林四爺又抽了趙樾一鞭子:“閉嘴!若是叫岑老爺知道你慫恿二……郎經商,壞了她的名聲,還不打斷你的腿!以後,休提此事。否則不等岑老爺出手,我先罰你!”
“知道啦!”趙樾揉揉火辣辣地疼的手臂,朝林四爺做了個鬼臉:“人家只是說笑,二少爺都沒當真,四叔你急個什麼勁?怕人不知道你鞭子耍得好哇!”
“可不是!要我說四爺你也是有些過分了。”騎馬跟在趙樾後面的簡三爺替他叫屈:“那鞭子抽得多疼!感情阿樾不是你親侄子!你不心疼的?”
“老三說得極是。”洪大寶、晉老頭也加入聲討林四爺的隊伍:“四爺你也太較真了些!都不許阿樾說笑了嗎?這還不憋死他。哎喲,咱們可憐的阿樾啊,你命真苦,攤上四爺這樣硬心腸的叔叔。”
趙樾乾嚎幾聲,“可不是。攤上這樣的四叔,我命苦哪!”只聞哭聲不見淚。
岑二孃同情地看了眼被擠兌得黑雲滿面的林四爺,她正想說點什麼轉移話題,就聽到他們所行的這山路的下方,有人在喊救命。雖然那聲音很弱,但她耳力不錯,一下就聽到了。“有人在下面呼救!四叔,咱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等等!”林四爺、趙樾等人常年習武,耳力比岑二孃更好,他們停止說笑,側耳傾聽,果然聽到被灌木掩蓋的斜坡下有人在呼救。聽聲音,還是個女聲。
林四爺道:“好像只有一人。阿樾、老三,你們倆隨我下去看看。其餘人保持原地不動。”
語罷,林四爺、趙樾、簡三爺立即跳下馬,循著被壓倒的灌木野草叢,雙手貼著地面,一路小心地往下,在下方十幾丈深的坡底巨巖上,發現了一男一女。
呼救的那名女子年紀二十三四,面板細白,面容姣好。只是她滾下坡時讓野草和灌木刮傷了臉,一臉血痕,身上的衣物也髒亂得不行,她顛下來時,似是撞傷了腰,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她的嘴唇已然乾裂,都滲血了,聲音也乾澀低弱得很。看到林四爺三個,那女子雙目中迸發出悅然的光,張開嘴唇想喊什麼,還沒喊得出口,便因情緒太過激動暈死過去。
而她半丈開外的地方,仰面倒著一名年約三十的壯年男子。那男子的情況比女子危險數倍,他的前額被硬物砸出了道小口子,流了些血,傷口已經開始結痂。
最慘的還是他的雙腿,似是被人從膝蓋處打斷了,流了一地的血。看地上的血跡已經乾涸,林四爺猜他大約是昨晚受的傷。那男子整個人已然失去意識,林四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只是呼吸極弱,若再不接受治療,恐怕性命危矣。
林四爺避開他的膝蓋,把他扶起,已經幫著簡三爺把那女子放到他背上的趙樾,轉過去給林四爺搭手,將那男子從腰腹處綁到了林四爺背上。
旋即三人抓著紮根在坡上的灌木,飛快地往上爬,不一會兒,便上到了山路上。
焦急等在道上的岑二孃等人,見那對男女傷得如此之重,也是頗為心悸。
林四爺騎上馬,衝簡三爺和趙樾大喊:“老三,救人要緊,你騎馬隨我先行。阿樾,你和其餘兄弟們慢慢趕來便是。咱們在元安村東頭的杏林醫館見!駕!”
林四爺的聲音將落,他的馬已然飛射而出。簡三爺也緊隨其後,策馬跟了上去。
經此一事,大家都沒有心思說笑,皆默默地騎馬坐驢,繼續往前趕。綴在最後的幾名鏢師自己騎著馬,手裡還牽了一兩頭驢子,他們也儘量加快速度,朝元安村馳去。(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九章 沈家(一)
當日申時,岑二孃、趙樾等人終於風塵僕僕地趕到杏林醫館和林四爺、簡三爺匯合。
岑二孃他們到醫館的時候,之前呼救的那名女子,已用了藥又睡了一個時辰清醒過來了。除去腰腹那處,她的傷大多是皮外傷,並無大礙。
岑二孃和趙樾對那對男女的遭遇頗為好奇,兩人在來的路上,已腦補了許多江湖恩怨情仇。他們把馬、驢栓在醫館馬廄後,便在小廝的帶領下,匆匆來到那女子休養的房間。
他們推門進去,便看到那女子一清醒,就要下床跪謝林四爺和簡三爺,當即被大夫和林四爺制止了。大夫說了,她還傷著腰腹,不能亂動,否則以後對子嗣有礙。那女子聽了,便沒有亂動。只是流著淚,嘴上一個勁地感謝林四爺他們。
岑二孃在一旁細細觀察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