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嘴巴子:“閉嘴!少爺我做事,何時輪到你說三道四!”
岑二孃聞言,卻是對安三少有些另眼相看,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時候。她又朝安三少鞠了個躬。連連謝他。還誇他是真男子漢,有勇有謀,俠義無私。嘴巴甜甜地一個勁喊恩公師兄,喊得安三少嘴角止不住上揚,整個人心花怒放,舒爽得渾身每個毛孔都在唱歌,與土匪、龔少拼殺一夜的疲憊盡去,連傷口都不疼了。
安竹和安松見岑二孃如此真心誇讚自家少爺,時不時還順帶誇誇他們。只覺得岑二孃此人太有眼光,太會說話,又見他長得玉雪可愛。舉止有度,心裡喜歡他得不行,很快便拿岑二孃當自己人看待。
安竹和安松甚至還各送了岑二孃一個他們從土匪窩的金庫裡挑出的金手鐲。那手鐲雖做工粗糙,樣式也粗俗難看。但分量十足。拿在手裡沉甸甸的。
一個手鐲起碼有七八兩,很值些銀子,岑二孃當然不收。但安竹和安松堅持要給,說是她不喜歡可以拿去鋪子裡融了,打成其他物拾,或者乾脆就融成金塊花用。
安三少爺也勸她收下,最後岑二孃推拒不得,只得被迫分了這好處。
“我沒有幫上什麼忙。事後卻來分好處……”岑二孃懷揣兩隻厚重的金手鐲,面紅耳赤道:“真是受之有愧……”
“這有什麼!”安三少道:“他們喜歡你。願意給你,你收下就是。就當安竹和安松給你的伙食費。這一路上,他倆可沒少吃你煮的飯菜。”
牙尖嘴利的安竹頓時不依了:“少爺此話何意!這明明是我們分給二少的戰利品,叫他留做紀念的。說什麼伙食費?我看最該出的,就是少爺你!每次少爺吃得最多!特別是上次二少用蜂蜜烤的山雞野兔,我和安竹都沒吃上一口,全叫少爺你一人吃了。”
“可不是!”安松拿鄙視的目光睃安三少:“少爺,我和安竹都拿了手裡最值錢的金鐲子出來給岑二少,澤少分了你一箱子金銀珠寶,你怎麼都不表示一下?平時還說什麼最親師兄弟……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哼!不知少爺你何時變得這麼吝嗇了?”
安三少被兩個常隨說得臉面全無,十分地窘迫羞惱,他張張嘴,一時忘了不知該如何反駁。
眼見岑二孃和安竹、安松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不屑,安三少心火猛地竄燒,抬腿就想踢安竹和安松,卻發現那兩人身上傷痕累累,沒好意思下腳,便轉身憤憤道:“我自有打算。那箱子笨重得很,怎麼弄得下來?我又不是師弟喜歡什麼,怕挑的東西他不滿意。”
“師弟他才華橫溢,是如清風朗月般的君子。這樣芝蘭玉樹一般的人兒,送金銀我怕玷。汙了他,才……哼!你們兩個沒文化的大老粗懂什麼?!我是想帶師弟上去,讓他看中什麼拿什麼。且我已為師弟選中了兩樣寶貝,就等他上去挑看。本少爺豈是那等一毛不拔之人!安竹、安松你們兩個蠢貨,送什麼醜裡吧唧的金鐲子,簡直不能再俗……”
“喔!”安竹和安松別有意味地同時長長“喔”了一聲。
安竹譏笑著問安三少:“不知少爺你打算送什麼不染塵俗之氣的高貴禮物給二少?對,我和安松是俗人。但我們誠意拳拳,自己喜歡金子,就送二少金子咯。少爺你最愛刀劍,莫不是想帶二少去土匪窩的兵器庫裡,挑把大刀?還是長劍?或者斧頭?哈哈哈!”
說到最後,安竹自己都忍不住捧腹大笑。安松和岑二孃在一邊也笑得歡實。
岑二孃還要矜持一些,只微微露了幾顆雪亮的牙齒。安松已經笑得直不起腰,捂著肚子跪坐在地,哎呦哎呦直喊疼。之前滅匪時他和人打架,傷了腰腹,這會兒笑得扯裂了傷口,自然疼得不行。
安三少惱羞成怒地跳腳:“笑什麼?送武器怎麼了?如今這世道不安生,送武器防身不知多好。再說,我瞧中的是一根華麗的軟鐵鞭和一把漂亮的匕首,特別適合師弟這樣的人用,這有甚麼好笑的!”
岑二孃見狀,愈發樂不可支。她真沒想到,原來安三少真打算送她武器。她一個女孩子,平時都待在家中,有人保護,拿那些粗苯的東西作甚?
不對!如今她可是岑二郎,師父還叮囑她多出去走走看看,她是真需要防身的武器呀。安坪鎮這麼亂,進山挖藥材採山珍,都能遇上土匪截殺。以她被詛咒一般的黴運,往後出遠門,還不知會遇上什麼?
思及此,岑二孃道:“多謝師兄的好意,師兄此舉正合我心。我正需要趁手的防身武器呢。師兄你說,你看中了鞭子和匕首,哪個好?嗯,我是說,你覺得哪個更適合我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