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兩銀子的身家。你別可安大老爺客氣,找個會來事的,去威脅不是,是溝通一番。”
“拿個三五百萬兩銀子就成。多了,小器的安大老爺不會給,萬一逼得他們狗急跳牆,對我們不利。再說,有安三在,還是留些餘地的好。若是少了,怕他們不知道疼,還以為我和咱們岑家,是好欺負的。”
“好。”岑大郎本來還在想,怎麼教訓安家為妹子出氣,結果他家妹妹已經給他想好了辦法。
訛富這種事兒,他的幾位手下可喜歡了。一會兒就下去書信一封去東海,讓趙樾挑幾個生眼的能幹的海盜頭子,帶些人扮作商隊,去安家“要賬”。
“要銀子的事兒可以拖一拖。”卜運算元大師聽岑大郎說他沒有大礙,進來將軍府,看到府中一派安寧。他的表情也很平和安詳。不像是他的二徒弟成日唸叨的“腹背受敵、窮途末路”樣兒,也徹底放心,小口地嘬著茶,悠悠道:“歸宗之事,不能再拖了。明年開春,三郎就要下場。”
“這會兒已是寒冬臘月,再過三個多月,就要春闈。不盡快辦好歸宗之事,怕是會耽誤三郎的前程。”卜運算元大師打斷那兩個想銀子想瘋了,已開始傻樂的兄妹:“眼下,三郎的事兒最重要。你們可別忘了。”
“三郎歸宗”岑大郎還不知岑二孃和岑二爺討論後做出的決定,有些慍怒:“我不是說過,咱們一家人不回岑家麼你們又說什麼歸宗是不是弘安本家那邊,有人去安坪鎮逼迫過你們”
“無人逼迫我們。”岑二孃心平氣和道:“是我和父親,經過深思熟慮後,想讓三郎歸宗。大兄,你先別急別怒聽我說。”
“你說。”岑大郎的胸口劇烈起伏,“呵我倒要聽聽,你們有何打算”
“岑家,尤其是祖父,虧欠了我們一家不知幾多。當年,我們被出族後,可是差點兒丟了命。合該他們把西府,送給我們,作為補償。”
“是,西府的那點兒財產,你不稀罕,我也看不上。可就算你我不稀罕,也不該便宜了旁人。西府可是沒有繼承家業的男丁。等祖父百年之後,那些家產都得充公。如此,豈不是好事了那些貪婪無情的族老和旁支”
“再說,岑家嫡支重要的,不是家產,而是名聲和關係。”岑二孃眸中火星頻閃:“岑家是清流的代表,朝中文官,半數以上,均以岑家馬首是瞻。就是那些勳貴和武將,都不敢輕視岑家。”
“三郎他要走文臣的路子,有岑家為他鋪路,他能走得更輕鬆更平順。等他高中後,很開便可以在朝中展露頭角,培育勢力。到時,他文你武,文武相輔,謀事定能事半功倍。”
“是,你說得沒錯。可二孃,你有沒有問過三郎,他自己是否願意歸宗”岑大郎雖被岑二孃說得有些心動,但他還是覺得,岑三郎歸宗之事,有些不現實。
“你覺得,三郎他願意離開我們,投入岑家那個表面錦繡實則齷蹉的坑咱們一家在最困難最絕望的時候,都相互扶持著走了過來。如今日子慢慢變好了,你和父親竟想著要把三郎送去本家歸宗”
“三郎若得知此事,他會怎麼想會不會認為是我們無情無義,為了利益想拋棄他”
隨著岑大郎最後一字落下,岑二孃身子晃了晃。半晌後,她穩住心神,咬咬嘴唇,道:“事關三郎,把他叫來,問他就是。我想,他聽了我的話,也會贊成我和父親的決定。這是為了他、你和咱們家好。他不會不同意的。”
“哼”岑大郎冷哼:“那可不一定。”
“哼什麼哼”卜運算元大師見岑二孃委屈地泛出淚花,很是心疼二徒弟,吹眉瞪眼地罵岑大郎:“二孃她也是一片好心。主要也是為了你,你這沒良心的臭小子,衝她鬼聲鬼氣哼什麼莫非她哪裡對不住你嗯”
岑大郎哼出聲後,也有些後悔,覺得自己過分了,對不起妹妹千里奔波為他的心意,誠懇地給岑二孃道歉:“方才我不該那麼對你,二孃,原諒為兄罷。”
“你叫人去喊三郎過來”岑二孃耍起小性子:“我不想和你說話。”語罷,她轉身背對著一臉苦笑的岑大郎,不發一言。任岑大郎怎麼賠罪,怎麼哄她,都不搭理他。
卜運算元大師在一旁看戲,笑得肚子疼,“哈哈活該”他譏誚地對岑大郎道:“自作自受。”
岑大郎費盡唇舌也沒能換妹妹一個轉頭,他怕下人說不清,也想給岑二孃時間息怒,焉焉地含胸駝揹出去,親自騎馬去國子監,把岑三郎帶回了將軍府。
“三郎”岑二孃看著與自己齊高、風姿俊秀的弟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都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