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岑二孃掛念的安三少,在營地裡猛地連打了五六個噴嚏,他心裡七上八下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安三少沒有搭理關心問候他的林五爺,丟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便很不負責地把一群刺頭兒,都交給了林五爺和其餘六名校尉管。
這些刺頭兒看著就心煩,哪裡有他夫人看著舒心養眼啊!
安三少跑出營地,去另一處小校場,叫了六個正在切磋武藝的護衛,讓他們與他一起奔去馬廄,騎上馬就跑。
今早自他夫人離去後,他這心兒一直沒著落,忐忐忑忑的,就擔心他夫人出什麼事兒。方才那一連串噴嚏,說明他夫人一定在唸叨他,想他過去陪她。
安三少坐在馬背上,迎著風狂奔,心中也很是懊悔,清晨那會兒,他就該同夫人一道走的!他想起岑二孃臨行前素白的臉,更是憂慮,將馬鞭子甩得更歡,抽得馬兒長長嘶鳴一聲,跑得更快。
……
這廂,岑二孃孤身在敬家祖宅東院的迴廊裡,坐了近一刻鐘,就讓敬大老太太與敬二老太太帶著四個一看就會照顧人的中年媳婦過來,攙著她,住進了偏院的客房。
敬大老太太十分擔心岑二孃,因為岑二孃的模樣兒確實格外嚇人:面白如雪,雙目無神,一身冷汗,她還彎腰捂著腹部,疼得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
敬大老太太和二老太太焦急地守著岑二孃寸步不離,看她側躺在床上疼得打滾兒,不停地念叨著“大夫怎麼還不來”。
那四個中年媳婦,有兩個攙著兩位年歲已高的兩位老太太,另兩個手腳麻利又溫柔地照顧著岑二孃,打熱水給她擦洗身子,幫著她飛快地換了身整潔乾爽的新衣,還喂她喝些溫水等。
岑二孃被這麼細心熨帖地一照顧,感覺自己總算活了過來。雖腹部痛得她難忍,但喝了兩碗熱水,衝下那股子不適,總算不再幹嘔,還是讓她覺著舒服不少。
她心想:這才是專業有操守的下人!比那個不知所謂的元珠強上千百倍!
她這會兒倒有閒情逸致,琢磨起元珠來了。那丫頭也不知是誰調教的?一點兒下人的樣子都沒有,完全不懂禮數尊卑!最可氣的是,她居然敢瞧不起她,對她不屑,見她嘔吐還敢擺出嫌惡臉。
在她面前,一點兒身為丫鬟的自覺都沒有,也不知她有什麼依仗和自信,瞧她對著她一副“你也不比我高貴到那兒去,咱們都是一樣的”的模樣,真是讓人不爽啊。
岑二孃暗下決心,等她身子好轉有精神了,一定要給那元珠點顏色瞧瞧!
嗯,她就是這麼小肚雞腸且記仇!(未完待續。)
。。。
第三百二十章 有孕(三)
岑二孃在床上躺了小半個時辰,敬大老太太的兩個兒媳婦才領了名女大夫,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敬大老太太看到女大夫,便眼睛一亮,站起來去門口迎她:“計大夫,你快來替安夫人瞧瞧!我看她十分難受,心裡焦的喲!”
“大老太太您別急,我這就去。還有二老太太也是,且放寬心。我都聽說了,嘔吐和腹疼只是小毛病,不礙事的。您二位都一把年紀了,經不得這大喜大憂的。”
計大夫溫聲安撫下敬大老太太,和與她同樣焦慮的敬二老太太,這才揹著藥箱,兩步並一步走到岑二孃床前,柔聲問候她一句,請她伸出手,讓她把脈。
岑二孃自己也是醫者,方才她孤身一人在迴廊裡時,就給自己號過脈了,發現好像是喜脈。
然而,事關自己和子嗣大事,她怕是因自己太想懷孕,導致浮現出假孕的脈象,便一直壓著沒說。再加上腹疼將她折磨得欲生欲死的,她很快就把這茬兒給忘了。
此刻計大夫面色嚴肅地給岑二孃把脈,她慢慢把完左手,又讓岑二孃換右手給她。
半晌後,岑二孃的心都叫她提到嗓眼兒了,計大夫才柔笑著恭喜岑二孃:“安夫人大喜!雖脈象較淺,但確是喜脈無疑。瞧這脈象,您約莫有孕月餘了。只是……”
“果真是喜脈?!”岑二孃愣了愣,用手輕撫著扁平的肚子,笑著驚呼道:“竟都月餘了!呵呵!”
想起這一陣子,和安三少幾次激烈的房事,岑二孃後怕不已,自責道:“我也太粗心了。”
她用力抓住計大夫的手,急急問她:“大夫,方才我腹疼難忍,這胎是不是不穩?會不會滑胎啊?”因太過擔心,她的指尖都泛白了。
計大夫被她抓疼,眉心輕蹙,依舊和聲與她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