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鬧的小孩在信口胡說。“即便我們要挑一個皇子相助,太子、三皇子、五皇子都是比六皇子更好的選擇。我們為何要助勢單力薄、空有聖上寵愛的他?”
老族長也皺眉:“就是。二孃,你不能因你嫁給六皇子,就把我們岑家拖下水。”
其餘族老也紛紛發言。
“可不是。我們可不想跟著六皇子陪葬。”
“要支援也支援太子或三皇子啦,他們母族強盛,本身能力也突出。明顯比六皇子強了不止一籌。”
“二孃,你若是怕六皇子奪嫡失敗連累你,我們可以向你保證,就算他出事,岑家也會出面向新皇保下你。”
……
“諸位長輩,請靜一靜,聽我說。”岑阿飄盤腿坐在半空,把岑家那些長輩涼薄尖酸的嘴臉記在心裡。
不傷這次魂魄歸來,他還不知,一直在他面前都很慈愛寬厚甚至恭敬有禮的長輩們,私底下的嘴臉居然是這樣的!
虧他上輩子還為他們舉全族之力相助他,感動了許久。後來更是因岑家幫助他和六皇子打江山損失慘重,而自責內疚不已。還想過等他找機會幹掉六皇子,自己當皇帝,就好好補償岑家,讓岑家比從前更加繁榮昌盛。
便是這輩子,岑家那群老狐狸只拿了一百萬兩白銀給他,還誑他說這是他們湊了棺材本才湊出來的。
當時他聽了,立馬信了,那個感動!馬上就把族老們舉薦給他的岑家族中想從戎的子弟們,安到了自己軍中。還派有經驗的厲害將領和能幹的軍師,全程手把手教導扶助他們,讓他們儘快成材。讓只有文臣的書香岑家,將來能在武將中也佔有一席之地,分些兵權給岑家,令岑家這大景第一世家的地位,可以更加牢固。
現在想想,他還是太天真太輕率了。等他登基後,要壓一壓岑家,還得把那些老狐狸藏起來的銀子都詐出來。不然難消心口憋著的這惡氣!
岑阿飄在想心事時,岑二孃已經和那群族老們達成了協議。她給他們畫了一個大餅,說是若岑家全力助她夫君和兄弟奪江山,等六皇子登基,她保證岑家還是大景第一世家,且權勢只會比現在顯赫。岑傢俬底下撈錢的那些“小生意”,她只當做不知,還會全力替他們遮掩。
並且,等她的兒子做了太子,她就下旨封岑墨山的嫡幼女為太子妃。那時若六皇子對岑家心生忌憚,想對岑家下手,她就聯合岑家弄死他,把皇位讓給有岑家一半血脈的她的兒子坐。
到時,岑墨山的女兒就是皇后,她和太子的兒子,就是下一任太子。如此,最多再過兩代,大景名義上還是景家天下,實際上就會變成岑家在當家。
等過些年,岑家勢力強過景家後,只要不傷及她和她血親的性命,岑家就是想給景氏王朝改姓,她也不會過問。
岑阿飄回過神,就看到她妹子親自提筆寫了一份類似保證書之類的東西,簽字畫押後交給岑墨山保管,上面把她開給岑家的條件全部寫明。她還等族長請出族譜,找到岑墨山嫡幼女的生辰八字。當場把才自己所出的才一週歲的小皇孫的庚帖,與岑墨山已虛歲四歲的女兒的庚帖交換,給兩個還懵懂無知的孩子定下娃娃親。
這一切看得岑大郎呆愣之餘,又有種理所當然和原來如此的感覺。
後面如何岑大郎心裡已經有數。他心裡感慨妹子的能幹,又對她全心全意為六皇子這個賤人付出感到不值,心裡戾氣橫生,很後悔昨兒一刀砍斷六皇子的頭太便宜他了。
他應該只割破他的脖子上的血管,吊著他一口氣,讓他慢慢感受自己體內鮮血流盡,帶著恐懼死不瞑目的。
岑大郎剛想到六皇子,眼前畫面突變,他前一秒還在看妹子和岑家老狐狸們達成協議後相談甚歡,下一秒魂魄就又飄到了幾年後的皇宮。
那時他剛被六皇子和馮家聯手弄死不久,屍骨還泡在冰涼腥臭的河底,他嫡親的弟弟岑三郎,就被六皇子派死士刺殺,受了重傷昏迷臥床。
與此同時,在朝堂上,六皇子也雷厲風行地把刀對準了弘安岑家。岑墨山他們當時沒有做好防備,被馮家和六皇子猛然發動攻擊,失了先招,慘遭清算。
岑家族人在朝中為官的,遭貶謫的貶謫,黜職的黜職。連老奸巨猾如岑墨山,都被馮淵和六皇子聯手算計,將他從首輔的位置拉了下來,被貶到鴻臚寺這種清水衙門當差。
岑大郎看得十分生氣。他恨不得把六皇子和馮淵掐死,可惜他是阿飄,觸不到人,就是想出聲警示岑二孃都不行。
岑大郎憋著一股氣默默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