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裡偷閒。
學校的圍牆上果然被倒掛了尖銳的玻璃刀,就像當年方澈所說:“再不來爬,以後可不一定有機會。”
“這…要怎麼過?”秦秣大張著眼睛,左看右看。
“上有政策,下面肯定會有對策的。”方澈輕笑一聲,“要相信我們的師弟師妹。”他拉著秦秣的手繞著圍牆仔細找過,果然在體育器材室背後那個轉交的地方找到了一段安全的圍牆。
這段圍牆上的玻璃刀已經被敲的光禿,圍牆腳邊甚至還散落著好多塊磚頭,看著模樣,就該知道這段圍牆是常被市三中學生蹂躪的。
秦秣抿唇笑道:“看來我們是撿到師弟師妹造就的便宜了。”
“他們也走過我們給他們鋪的路。”方澈微挑眉,疊了幾塊磚,然後就後退幾步,再作勢一衝,一腳踩到磚頭上跳起,雙手已敏捷地攀上了牆頭,他手上用力,一個翻身就利落之極的騎到了圍牆上,連串動作有如行雲流水,輕鬆寫意的讓秦秣羨慕不已。
秦秣苦笑著低頭一掃自己的雙腿,想起自個這身板兒,就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快點,秦秣!”方澈伸出手,“把磚頭再疊高一點,我拉你上來。”
他原來疊的那些磚頭被他剛才一蹬,又散落掉幾塊,秦秣再疊加了六塊上去,眼見著一疊磚頭已經壘得很不穩當,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腳踩上,將手伸向方澈。
大力忽就湧上,秦秣剛在腦子裡閃過“這傢伙也不提醒一聲”的念頭,整個人就好像失重了一樣,猛的被方澈拉上牆頭,抱在懷裡。
“啊!”她驚叫一聲,以為又得舊事重演,兩個人再次從圍牆上跌下。這一瞬間,她甚至都做好了自己跳開不給方澈增加負擔的準備,但在片刻之後,她卻感覺到腰腹間被人攬著以致支撐了全身重量的疼痛。
這個姿勢很搞笑,因為方澈使雙腿跨開騎在牆上的,兒秦秣本來正面對著圍牆,方澈伸手一拉她,雖然是將她拉上了牆頭,卻不可能直接將她拉得跳到牆的另一邊,所以就造成了這樣的後果:秦秣被方澈緊緊攬著要,俯身掛在圍牆中間,活像一尾失水的魚,兩頭蹦躂。
“方…”可憐的秦二姑娘才喊了一個字,就被肺部壓力和倒灌進的冷風給嗆得出不了聲。
方澈既想笑話她,又有些心疼,輕叱一聲,他手上也連忙用力,給秦秣做著支撐幫她跨過牆頭。
“你先坐到圍牆上,等我跳下去再接你。”他這樣說著,還是忍不住笑道:“秣秣,你就算吃飯吃得少,也該好好鍛鍊鍛鍊身體。”
秦秣都快窘死了,她想生氣又生不起來,更可恨的是,她現在全部的力氣都在用來翻牆,完全就是憋著口氣,說不出話,想反駁都沒處反駁。
好不容易將一條腿跨過了牆頭,秦秣抓著方澈的手就忙不迭大口喘氣,那吃力勁兒簡直就跟剛打過一場硬仗似的,方澈拍著她的背,見她漸漸將氣順好 ,才說:“秣秣你坐穩,我先跳了。”
秦秣點點頭,方澈放開她的手,看準下面一片較為平整的草地,手一撐就從牆上輕巧跳下。
秦秣轉頭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心裡還是羨慕。
方澈忍不住調笑了一句:“喜歡上我了嗎?這樣看著不動?”
秦秣沒吭聲,雖沒應著,也沒反駁。
方澈心臟猛一大跳,還沒來得及精細,秦秣就跨過了另一條腿,並排著坐向牆外,然後將手一撐,猛就往牆下跳去,但她的動作實在太不穩當,看那姿勢,基本上也跟撲的差不多了。
“秣秣!”方澈大驚,連忙上前幾步,張開雙臂去接她。
秦秣那九十斤的體重夾帶著慣性猛地衝進方澈滿懷,衝的他腳下連連後退,好幾步之後終於沒能站穩,帶著她一起跌坐在地。
“哈哈…”秦秣伏在方澈胸口,連串的悶笑出聲,笑的他剛才那點驚嚇和忽起的怒氣又全部都歇下,只變成一片和和暖暖的歡愉。
方澈將雙手扶到秦秣肩上,輕輕將她推開,仔細看著她仍然帶著點賊笑意味的臉。她雙頰緋紅,也不知道是被寒風吹得,還是運動的,總之那點紅暈如煙如霞的緋紅染在她脂玉般的肌膚上,薄薄的透出一層綺麗,令方澈平白想到春水映桃花。
他又在心裡反覆咀嚼著剛才那句話:“喜歡上我了嗎?這樣看著不動?”
秦秣雖未回答,但她也並未反駁,她若是不喜歡,自然會直言否定,那她既然不說話,是否就等於預設?
方澈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超出心臟承受極限了,他怔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