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一把脈便知,明明是個女子卻一身男裝,搞不好就要被人白眼。
於是,還是決定先回屋換了女裝再說。
蘭陵王府本來就不算大,走到自己那偏僻小院頂天就是幾分鐘的事,遠遠望見那木製小屋,倍感親切,雖然這屋子實質上不屬於她。
門扉大開,友兒淡淡小眉皺起,難道又是這藍翎來了?無奈,這藍翎懂不懂什麼叫隱私,就算這木屋是他蓋的,此時也歸她路友兒使用,別人怎可說進就進?
路友兒說對了,這開開木屋小院的確實是藍翎,不過除了藍翎,屋中還有另一人。
屋中兩人察覺到有人靠近院子,自然起身出了小屋,那一身翠綠的藍翎剛一邁出房門,抬眼看到面前歸來一身青衣的友兒,大大的杏眼立刻眯成鳳眼一般,櫻唇勾起好一派甜蜜,“友兒,你回來了。”那語氣十分自然熱絡,彷彿他經常這樣等她似的。
友兒笑著點點頭,伸手不打笑臉人,濫情這樣熱情對她,她也不能怒目而對不是?
隨後那人一身白衣,出來便看到前方二人那自然親暱的樣子,輕哼一聲。這一聲引起友兒注意,抬眼望去,竟然是……
“啊啊……”友兒驚訝地伸出手指指著面前那白衣之人。
此人身材纖細修長,一身白衣一塵不染,細鼻薄唇、柳葉彎眉鳳目上挑,一張瓜子臉細緻中透著妖嬈,這人正是雪姿。
雪姿的心情越來越糟糕,面色越來越陰沉,明知道這路友兒貌不驚人卻命犯桃花,卻萬萬沒想到,這桃花多到無論她到了何處都能惹到一些男子,尤其是一些不可惹的男子。
路友兒幾步跑過來,一下子撲到雪姿身上,雙手緊緊抱住雪姿的脖子,激動得想要哭出來,那種莫名的想念,莫名的依賴,讓她見到雪姿時異常激動。
雪姿在友兒心中的地位是特殊了,他是皇上的人,卻又屢次救她,他們是朋友是知己,卻又是敵人是對手,友兒對雪姿有著莫名的依賴,而理智卻又告訴她要時刻與之保持距離,總之,雪姿是如此特殊地存在於路友兒的世界。
雪姿見友兒飛撲過來下意識想閃開,但心裡卻有個聲音想接受友兒懷抱,而最後這心聲佔了上風。低頭看著緊緊抱著自己脖子的友兒,雪姿的薄唇慢慢勾起,看來這小妮子沒變,讓她在蘭陵王府是個不錯的選擇,這蘭陵王是斷袖,友兒便是安全的,兩年之後她期滿離開皇宮之時自是有辦法帶她離開。
不過……
雪姿抬頭看向前方那綠衣少年,之間那嫩白的面龐滿是陰鬱,大大杏眼微眯泛著殺氣,雙拳緊握,身上隱隱飄起異香。
雪姿薄唇的弧度越來越深,低下頭與友兒頭挨緊,雙手抱住友兒的背,那右手還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而眼神卻一直定定看著那抹綠色。
香氣越來越濃,雪姿神色一凜,“碧翎,你知道我雪姿識藥性,你那些毒藥怕是對我也起不了多少作用,或者你認為……你武功高過我?”
藍翎一聲冷哼,“你怎麼就認為我的毒藥制不住你?”
路友兒聽見兩人對話後一愣,將抱緊雪姿脖子的雙手鬆開,奇怪地看看雪姿,又奇怪地看看藍翎,碧翎?毒藥?他們以前認識?
友兒鬆了手而雪姿並未,他還是摟緊友兒,那姿勢異常曖昧,就算友兒知道雪姿是“女性”,如若在現代還好說,但這古代即便是兩名女子這種姿勢怕是也不妥,無奈,卻掙扎不開。
搖了搖頭輕聲嘆氣。
“怎麼了,友兒?”雪姿輕聲問。
友兒看著與她的臉近於咫尺的精緻面龐,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喉嚨又搖了搖手,告訴他,她說不出話。
雪姿與藍翎見此情景皆以愣,雪姿趕忙放開友兒抓起她的左手,而藍翎立刻上前抓住她的右手。被抓住雙手的路友兒看著兩人,豆大的汗從額間滴落,她剛剛想起,這兩人都會醫術,而且藍翎的醫術好像還不錯,剛剛雪姿叫了聲“碧翎”?那又是什麼?
“多日勞累虛火過旺。”
“用聲過度需好好調養。”
兩人同時開口說出診斷結果,友兒趕忙點頭,是啊是啊,她就是因為又勞累又用嗓過度才這樣,那怎麼才能恢復?友兒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兩人,將手默默向回抽了一抽,卻發現兩人攥得很緊。額頭的汗更是滴滴而下,為什麼總覺得他們兩人的眼神中間有種莫名激烈的火花?為什麼覺得他們兩人認識?雪姿口中的碧翎就是眼前的藍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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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子,梧桐科植物的乾燥種子,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