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光滑面板上的溝壑。忍著心裡泛起的疼痛。
他的顏兒,小的時候他都忍受不了她受一丁點的傷害,有時候她去執行任務,帶了一身的傷回來,他都會內心裡升起暴怒感,然後出動暗門的人,甚至是自己親自動手。
別人傷她一分,他就會傷對方十分,百分,使對方生不如死。
可是顏兒臉上的傷卻是陪同了她整整三年,這期間的痛苦和辛酸,又有幾人知。
安昊翼沉聲問道:“傷疤能治好嗎?”
“能。”相較於安昊翼的沉重,木槿倒是輕鬆許多。
“那#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安昊翼本來想問為什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竟然問不出口,也許他的心裡已經猜到了什麼吧!只是一直都不敢承認!
木槿斜睨安昊翼說道:“剛開始看這個傷疤是有些可怕,可是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你不喜歡嗎?”
安昊翼收回手,嘆聲道:“不是,只是很心疼你!”
木槿柔柔一笑,驀然握著他有些冰涼的雙手,柔聲說道:“那我就把傷疤治好,好不好?”
安昊翼一驚,驀然反握著她的纖手,激動之色盡顯:“你真的願意為了我,把傷疤治好?”
“嗯。”當初她不想治好傷疤,是想以此來提醒她忘卻曾經的一切,如今三年已經過去了,很多事情她都已經看淡,亦或是看清!又何必拘於容貌呢?
“顏兒#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安昊翼心裡一顫,感動的抱緊她的身體,感受著這份難得的幸福和安寧,沉默了良久,才鬆開木槿,遲疑的說道:“不要再戴面紗了,好不好?”
只要顏兒戴著面紗,就代表著她不肯承認安琉顏的身份,一輩子活在木槿的世界裡。
那種摸不清,看不明的感覺,讓他很恐慌和不安。
木槿輕輕的笑了,打趣道:“我這副容貌嚇壞人可就不好了!”
殊不知此話安昊翼聽了,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淡淡的薄笑中透著一層嗜殺,輕柔的說道:“誰敢多看你容貌一眼,朕就挖了她的眼睛!”
木槿一怔,安昊翼雖然說得輕鬆,但是她很明白安昊翼並不只是說說而已,如果有人敢取笑自己,他絕對會讓那人生不如死。
以前她就多次領悟到他對她的那種莫名的佔有慾,這麼多年來不曾稍減,反而越加明顯起來。
安昊翼看到木槿蹙眉,不禁脫口問道:“怎麼了?”
木槿心潮起伏不定,一個恍然,不禁美目顧盼,啟唇道:“血淋淋的,我不喜歡!”
安昊翼先是驚了一下,然後才低低的笑了起來:“呵呵#8226;#8226;#8226;#8226;#8226;#8226;這些年你變化很多!”
木槿不置可否,笑著開口道:“我的這些變化,你看在眼裡,喜不喜歡?”
聽罷,安昊翼面色稍沉,利目盯著木槿,沉吟之間,似是觸動了心懷,說道:“還是有些莫名的慌亂感吧!可是就像朕說的那般,你不管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朕的顏兒,不曾走遠,永遠都活在朕的心裡!”
木槿蹙著眉似有憂愁,終是化為心中的一道嘆息,感受到安昊翼的注視,不禁收斂思緒,撲哧一聲笑出口,綻放出清麗的笑容:“永遠活在你的心裡,那我豈不是很累?”
安昊翼也是心思急轉,不發一言,手指緊緊的握著木槿的手,緊緊的不肯鬆開,笑道:“即使很累,朕也不允許你逃跑!”
木槿無奈一笑,看向銅鏡中右臉頰的那道傷疤,連她自己都被鏡中的女子驚顫了一下,不禁伸手緩緩撫上疤痕,回頭深望了一眼安昊翼,說道:“我的臉是不是也很難看?”
安昊翼心裡泛起一陣柔軟,柔聲道:“不,朕的顏兒一點也不難看!”說著安昊翼出乎意料的將唇瓣緩緩吻向木槿的傷疤,溫柔而又細膩,似乎還夾雜著無盡的寵溺和憐惜。
木槿的眸子一瞬間比月色更清澈,默默的看著他拿出畫筆,配上胭脂等物,神情專注的在她右臉的傷疤處細心的描繪著什麼。
氣氛一瞬間變得繾綣而纏綿,木槿覺得臉上冰冰涼涼的,心裡雖然好奇安昊翼在畫些什麼,還是強忍住衝動,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木槿覺得臉上的酥麻感消失,身體似乎被安昊翼扭正面對銅鏡,她緩緩地掙開眼睛,瞬間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