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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世文在船上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的四處看,好像在尋找什麼人,他聽了姐姐這兩句詩,笑道:“姐姐,這是你做的詩?這寫的是柳樹嗎?下面是什麼?”
姚謹乾笑道:“我不過說了兩句順口溜,哪裡是什麼詩?沒的讓人聽了笑話……”為了怕弟弟追問,姚謹看看嫂子在遠處,忙問道:“對了二弟,咱們什麼時候跟大嫂說大哥的事兒呀?”
原本姚謹早就想告訴姚孫氏,但是姚世文不讓,生怕姚孫氏知道了再鬧將起來,被人知道了姚世祥升官了就娶平妻,傳揚出去姚家的臉面上不好看,所以姐弟二人便想著到了船上再說,反正坐船一時三刻到不了京城,這麼長時間足夠姚孫氏消化這件事的。
姚世文說道:“一會兒開了船就跟她說吧!讓她早點有思想準備也好……唉,她一去了,咱們的洪嫂子可就沒有消停日子過了。”
姚謹笑道:“那她也是自找的,雖然有她哥哥做主訂下這門親,難道她自己就不會反對嗎?憑著她的家世,雖然是守過寡,想找個才貌相當的人應該不難……”
姚世文笑道:“姐姐,你以為每個當哥哥的都像大哥這樣寵你啊?她一個婦道人家在哥哥跟前討生活,還不是兄長說了咋樣就咋樣?”
姚謹想想也是,自己丈夫雖然是個二婚頭,對自己卻很是寵愛,孃家哥哥更是對自己溺愛得很,就是弟弟,也總是讓著自己,說起來自己還是很幸運,她不由自主的便笑了。
這時候李子軼已經回來了,客船也緩緩地起錨,他上船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抱起兩個兒子,在孩子臉上左一下右一下的親,兩個兒子樂得咯咯笑,姚謹忙說道:“咱們屋子裡坐吧,外面風有些大,別讓孩子著涼了。”
夫妻倆進了船艙,姚謹忙問道:“楊大少有什麼事兒?”
“他特地來給我送行,還說他家在京城有一個鋪子,說過一段時間他也想去京城……”
李子軼租的這條船不算大,艄公扯了船帆,船行進的速度很快,兩個兒子新換了地方,怎麼也不肯睡下,姚謹便和李子軼一人抱了一個兒子,坐在鋪了緞墊的春凳上,順著船舷窗看著岸邊風景,河道寬闊,有小船不時扯帆而過,速度極快。兩岸都是垂柳,在微風中搖曳,不時有鳥兒在樹枝間撲稜展翅鳴叫,遠處的田地都已經收割完了,留下一片蕭索的秋景。
夫妻倆邊看,邊有一搭無一搭的說著話,姚謹想起巧兒,生怕她只顧著玩再掉到水裡,便把梅子、梅花叫道跟前囑咐了一番。清官、明官總算看累了,姚謹便給他們餵了奶,哄著他們睡覺。等到孩子睡熟了,姚謹讓李子軼看著,這才往姚孫氏的房間裡來。
姚孫氏正在船艙裡往臉上敷黃瓜片,這可是老秋最後幾根黃瓜了,她捨不得吃,留著敷臉,可是黃瓜這東西,放的時間稍微長點就會失了水分,變得乾巴巴的,是以姚孫氏生怕黃瓜不能用了,每天她用黃瓜敷好幾遍臉,面板倒也眼看著比原先變白了不少。
姚孫氏見到姚謹進來了,她忙指了指旁邊的春凳讓姚謹坐,姚謹坐下,笑著對冬麥和春苗說道:“你們倆先去梅子屋裡玩一會兒吧。”
兩個人答應著去了,姚孫氏看見姚謹幾次欲言又止,便問道:“她姑,你想說什麼?”
姚謹想著早晚得讓她知道,便硬著頭皮把哥哥娶了平妻的事兒說了。
“什麼!”姚孫氏一聲喊,臉上的黃瓜片一下子掉了好幾片,“你說的是真的!好啊!你們竟然合夥騙我!”她說著抓起旁邊用了一半的黃瓜,姚謹正擔心嫂子衝著她打過來,哪知道姚孫氏張嘴就在黃瓜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男人就沒有好東西……”
姚謹看著姚孫氏眼角流下的眼淚,心裡也很不好受,她忙安慰道:“嫂子,其實景輝走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事兒,之所以不告訴你,也是怕你心裡難過,好在景輝已經大了,他又是個聰明的孩子,以後肯定會有出息,你就等著享他的福吧!我哥哥,也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官場上那些交際應酬,嫂子也不慣,哥哥大概也是這麼想,才娶了洪嫂子,她哥哥是大哥的同僚……”
“行了!你不用說了!不就是想讓我去了京城夾著尾巴做人嗎?我憑什麼讓著她!我才是姚家明媒正娶的夫人,她就算是平妻也比我矮著一頭,讓我讓著她,門都沒有!小妖精,趁著我不在,就勾引我男人了!”姚孫氏邊說著,把臉上剩下的幾片黃瓜片都吃到了嘴裡,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知道是想象著在咬誰……
姚謹一聽就開始頭疼,算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