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不顯山不露水?我剛一回府便聽說了,咱們家的小姐和她一起進學都被她比下去了,先生們沒少誇讚她聰慧,就連咱們家的大小姐都落了下乘。所以呀,我們現在該調整我們的思路,別再拿她當小孩看。”
餘婆子聽了拍手說道:“可不是咋地,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咱家的小姐們沒少因為這件事置氣。這也就難怪二老爺會她手裡吃虧了,想必二老爺對她也是一點防備沒有。”
“連老夫人都看走眼了,二老爺會吃虧也就不足為奇了。”史婆子嘆了口氣。
“可不是咋地,你這麼一說,我倒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這丫頭離開顧家時老夫人明明命王嫂子在那些藥材裡做了點手腳,一路上紅芍和紅棠也都親眼看著她喝下去了,可這丫頭就愣跟沒事人似的,你說怪不怪?難不成是她自己發現了藥不對勁換了?如此說來,這丫頭莫非成精了?”
說到這,餘婆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成精倒不至於,以前是我們大意了,以後小心些就是了。”史婆子眯著眼地說道。
只要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又知道了對方的底細,誰輸誰贏就不一定了。
不過眼下當務之急是趕緊打聽出那個懷孕的姨娘去了哪裡,接生的時候最好動手腳了,神不知鬼不覺的,若是等孩子生下來了,只怕就需要多費些周折了。
可現在的難題是謝涵剛剛當眾發賣了那兩個不護主的婆子,也當眾搬出了皇上的口諭警告了家裡的下人,這種情形下即便是那些從顧家出來的人也得思量思量,不敢輕易投向她們,更別說那些謝家的家奴。
偏偏她們從顧家帶來的人又不夠多,且不機靈,於是,史婆子和餘婆子商量了一番,史婆子負責以教導謝涵的名義牽制謝涵,餘婆子負責以接管後院的名義去打探白氏的訊息。
因此,第二天一早,史嬤嬤吃過早飯便帶著閆婆子進了涵苑,可巧彼時謝涵正領著司琴幾個在院子裡練五禽戲。
“哎呦呦,小姐,這冰天雪地的,凍著了可不是玩的,老奴出門的時候老夫人還再三囑咐我說小姐的身子受了寒,擔心小姐這一路調養不過來,特地打發我帶一個女醫來,來,老奴領小姐進屋去讓女醫好好給你看看吧。”史婆子一邊說一邊站到了謝涵面前。
謝涵見此,只好收了拳腳,歪著頭,盯著閆婆子看了又看,然後抿了抿嘴,一臉懷疑地轉向了史婆子。
“史嬤嬤,我在外祖母家怎麼從來沒有見過她?外祖母一般不是都喜歡找百草堂的郎中們來家裡看病嗎?還有,我怎麼從沒有見過郎中還有女的?”
“這裡離京城有千里之遙,百草堂的郎中們那麼忙,誰肯出這麼遠的門?就這個女醫還是老夫人好說歹說給請來的,你別看她是一個女人,可醫術好著呢。”史婆子耐著性子細聲細語地解釋。
既然謝涵這會想裝一個小孩,她也收起性子不戳破她,陪她玩玩。
“史嬤嬤盡騙人,果真如此的話,怎麼從沒有見外祖母請她進門給府裡的人瞧過病?”
“小姐,小的如果沒有給府裡的人瞧過病老夫人又怎麼會找到小的?小的的確是一個女醫,最擅長給女子看病,曾經進過好幾次國公府,只不過小姐不知道罷了。這樣吧,小姐若是不相信小的,小的可以先給小姐把一下脈,給小姐開一張方子,然後小姐自己去找一位相熟的郎中來,讓他再給小姐把一下脈,看看小的開的方子對症不對症?。”閆婆子陪著笑走到了謝涵面前。
謝涵看著眼前這張貌似謙卑忠厚的笑臉,恨不得立刻叫人把她亂棍打死,可她知道,她不能衝動。
閆婆子再次看到謝涵眼睛裡噴出來的怒火,不明所以地轉向了史婆子,這會的她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剛進謝家那會見謝涵看她的眼神像是仇人相見絕對不是錯覺,而是真真實實的像是要把她撕碎的憤怒。
這怎麼可能呢?
她們不是第一次相見嗎?
史婆子也搖了搖頭,一臉狐疑地看著謝涵。
謝涵深吸了兩口氣,她知道自己才剛又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肯定引起了對方的懷疑和警覺,略一思忖,她乾脆放縱了自己的感情,大聲哭了起來。
“你騙人,你果真最擅長給女子看病,怎麼我母親病的時候外祖母沒有找你來?還是說,外祖母根本不喜歡我母親?”
謝涵乾脆藉著小孩子的口無遮攔問出了自己存了很久的疑問。
“這,這個?”閆婆子為難了,她看向了史婆子。
她哪裡知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