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勉力拿著鏽跡斑斑大刀的孩子。
阿威也沒點擔心洩露軍事機密的態度,還想叫陪同的副官去安排兩部坦克車來開呢!
白浩南沒興趣,那玩意兒也就是好奇,真開起來還不如選擇於嘉理的二手賓利。
若溫將軍在司令部接見了白浩南,而且一走進那片頗有點景區特色的陸軍營區大樓,白浩南敏銳的發現有不少記者媒體,連忙從阿威的保鏢那裡要到一副墨鏡戴上,若溫將軍瞥見,就沒有在所有鏡頭面前和白浩南走到一起。
主要是跟嘉桂坐下來裝模作樣的說了幾句,其實全程女衛生兵都沒開口說話,她又不會語,將軍不會緬語和漢語,幾乎沒法交流的,但只需要擺個樣子就好,白浩南是這麼在嘉桂耳邊叮囑的,女衛生兵像木偶一樣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阿威聽著攝影師的要求悄悄叫她靠近將軍才稍微有握手合影的感覺。
對曾經的革命女戰士,這種被一群異**官將領還有各種鏡頭媒體像圍著動物園一樣圍著的感覺,肯定非常難受,但沉默無語的嘉桂還是堅持下來了,甚至都沒有跟白浩南對視,也許是這幾年的磨練,她也不會面對大人物有驚慌失措的反應,就是漠然。
白浩南還是那身黑t恤加溯溪褲,看起來就像現場跑龍套的工作人員,一直抱著手臂站在窗邊看,觀察這個以前就有點特立獨行的衛生兵。
好像自己第一眼看見嘉桂的時候,她在那個所有人都無所事事不求上進的軍營裡,顯得那麼努力和與眾不同。
如果非要說,她恐怕就是出身起點太低,從山裡面被招募到軍營裡面,自學成了衛生兵,到白浩南打完仗,記得她已經升到了後勤衛生隊的隊長,但還是因為沒有系統學習的機會,不可能變成軍醫。
假若自己能夠再給她些機會呢?
阿威小聲翻譯那些語主持人的話語:“這是北部邦府的電視臺和國家電視臺來採訪的記者,會熱烈報道這起邊境游擊隊被勸服投降,然後送到天龍寺去修行的新聞事件,畢竟游擊隊已經在邊區折騰了這麼久,這份功勞當然就是第六戰區我父親來獲得了,雖然他也不需要這樣的功勞,但時時保持上鏡率也是不錯的選擇,我覺得用這個功勞換取我跟你走,很划算,你說呢?”
白浩南儘量不撩帥哥:“這不都是我該做的?你幫我那麼多,有說過划算沒?”
阿威嘿嘿笑,挨個兒給白浩南指點那些達官貴人的身份,白浩南還是瞅準機會,讓阿威去把嘉桂給帶下來,萬一這姑娘的情緒閾值到了頂點發飆,那就不太好看了。
但稍稍有些出乎白浩南的意料,低著頭過來的嘉桂臉上沒什麼表情,不激動也不生氣,白浩南問她,這姑娘繼續低下頭沉聲:“打了敗仗做俘虜,如果不是因為你,只會比這個更慘,我心裡清楚。”
戰場有多慘,白浩南跟嘉桂心知肚明,戰爭中的女性那就如同墜入地獄了,這更無須多言。
所以白浩南給噎了下,看著窗外的軍營,還有大樓下面的豪車,想了想才說話:“我更願意把這個理解成交換,都從裡面得到好處的交換,你做出讓他們勝利的樣子,得到給你新的身份,去改變提高自己的機會,不就是陪著照幾張照片麼,我覺得很划算啊!”
嘉桂飛快抬頭看他眼,好像是確認白浩南說的真話:“那……就沒有尊嚴了?”
白浩南迴答得很快:“尊嚴是建立在自己實力基礎上的,跟這些場面比,我們的實力還差得很遠,非要談尊嚴我覺得就是矯情,我始終認為只有活下來,才有機會活得更好,然後才有資格談尊嚴。”
嘉桂看著下面浩浩蕩蕩的軍人裝甲車輛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阿威過來讓白浩南過去,他陪著嘉桂站在窗邊。
原來若溫將軍把白浩南介紹給了幾位州府議員,還有這個首府城市的市長,說是天龍老法師的大弟子,現在中國全國少兒足球比賽冠軍的教練,這次是帶著少年球隊來州府交流比賽的。
堂堂一位戰區長官,介紹這麼八竿子打不上的小教練,顯得奇怪極了,但幾位官員好像遇見什麼大人物,熱情的握手交談,白浩南自然也是沒尊嚴的,雖然他不知道這有什麼用意,但用英語瞎寒暄幾句還是沒問題,也有記者來拍照和攝像,若溫將軍還親自張羅拍攝角度,叫白浩南摘墨鏡的時候親自動手,一看關係就好像自家人,那些官員更熟絡的約定了明天上午去球場視察下。
一時間白浩南都覺得自己像個達官貴人了。
嘉桂有站在窗邊靜靜的看,好像也不像個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