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說話了,看來只要說到軍國大事,她還是很有分寸的,但一瞬不眨的看著白浩南,好像也在關心那個什麼女人的話題。
將軍攤開手:“我也是聽阿威回來說,才知道可能就是你立下功勞以後,因為什麼原因內部產生了鬥爭才回去中國的,可能你不太清楚你走後的情況,那位女行政長官對整個控制區做了相當嚴厲的清洗!”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浩南第一次見到若溫將軍見識到的那種上位之人威勢就出來了,雙眼有神,不是兇狠,而是一種好像能把視線籠罩住對方的壓力。
還好白浩南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見軍人打砸酒吧的菜鳥,更是在血與火的戰場上滾爬了幾年,只沉穩的點點頭:“我沒有參與任何政治方面的鬥爭,確實是感覺外部的戰鬥接近尾聲,內部的鬥爭就開始,我最好的兩個助手都在那天死了,我當然更不會停留,本來我去緬北就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讓自己成長,我的目的達到了。”
這時候白浩南甚至有種神奇的感覺,他熟悉的英語單詞真的都以足球術語為主,可轉換到戰場方面上來,很多詞都能用上,還很貼切,看來這兩者之間的關係確實共通。
若溫將軍的目光其實是熱烈而讚許的,慢慢點頭:“剛剛看到你和阿威在一起,我就意識到你是個很具有大局觀的年輕人,這種大局觀是建立在對自己清醒認識上的,知道自己要什麼不要什麼,所以在那樣複雜的局面中,你才能夠從空著雙手打到戰區指揮官,我當然會一直關注你的訊息,那幾年我是非常自豪我的眼光,我也不是軍校專業出身,我也非常清晰只有懂得放棄,才能牢牢的抓住自己需要的重點,你做得非常好,包括最後能從那種局面裡面脫身,所以我對阿威和你的友誼,非常欣慰。”
夫人有偷偷擠壓的動作,但將軍紋絲不動,白浩南有些單詞是囫圇吞棗的不清楚,大概意思還是明白,沒有喜笑顏開或者謙虛回應,這時候的他就是沉穩,讓阿威簡直有點眼裡冒小星星的沉穩。
將軍果然有轉折:“但是……從我這個第六戰區的角度來說,一個被中央政府控制好的鄰國特區並不完全是好事,畢竟我們是有邊境爭端的,一旦內部處理好,必然開始爭論邊境上的事情。”
白浩南還是沒說話,只緩慢的點點頭,心裡可能都在臥槽,這種國家大事關我屁事。
可能就是讀出來白浩南的心聲,將軍笑了下抱歉:“騷瑞騷瑞,我不是說這個,在我的職責上當然考慮的就是這個,但今天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剛才我說特區發生了一系列嚴厲的清洗,具體有多少人死亡我不知道,但有些在內部鬥爭中失敗的軍人,特別是低階軍官逃掉了,他們攜帶武器重新回到山區打游擊,而且相比那片已經被你清理得相當成功的特區,他們選擇逃到國這邊來建立根據地。”
白浩南可以說是瞬間明白,沒錯,當初邱澤東死了,但白浩南一直知道他串聯了不少人,而且絕大部分就是自己控制的戰鬥部隊裡低階軍官,莊沉香不可能搞大屠殺把所有人殺光,要知道那時中央政府、國際組織還有新聞機構有不少都駐紮在特區了,不可能太血腥,肯定有漏網之魚,懷揣跟邱澤東類似的理想和夢想,雖然不合時宜,但肯定會堅定的繼續折騰。
長長的嘆了口氣:“我能做什麼?”
將軍從自己的軍裝衣兜裡掏出來一部電話:“大概有三十多人,最高時候發展到過百人,一直往返於界河的那邊和這邊,你也知道納猜的區域實際上更靠近三國交界區,他們騰挪的空間很大,特別是我們那邊的原始叢林面積不小,襲擊車隊、警署,搶劫村莊和農作物,哪怕他們號稱自己不濫殺無辜,其實在我們的領土上,這就是犯罪,就是恐怖主義,這一年多耗費了我們大量的人力物力,死了二十多人,也擊斃了對方好幾十人,但始終無法抓住這個女人,也沒法根除他們。”
白浩南苦笑,他帶兵在山林打了好幾年,最清楚這種情況,東南亞密林裡可能幾千上萬的大部隊很難生存尋找給養,但幾十個人的游擊隊卻非常容易存活,因為熱帶雨林裡面豐沛的物產很容易活下來,而且他更清楚自己的兵,沒有完備的後勤保障,在前線就基本上過著野外生存的自給自足生活,這種情況,幾十個人到處遊走就像泥鰍一樣很難抓住,哪怕若溫將軍擁有整個東南亞現在最為強盛的重灌甲部隊,沒用,雨林裡面坦克、直升機甚至連特種兵都沒用。
邱澤東當初可就是以崇拜游擊戰來作為白浩南的戰術參謀見長,那這個女人……
白浩南的腦海裡忽然隱約有點輪廓的時候,將軍那部電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