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妖也是妖了。
慧、我還有阿破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我最大,小慧最小,我比阿破大不到半歲,我和他在孤兒院待到三歲那年,剛出襁褓的小慧才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
也許真像劉老六說的,身為同類我們會互相吸引吧,我永遠記得我6歲那年在一個深夜醒來時看見小慧扒在我床頭的護欄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我。
我沒有感到絲毫的害怕和不適,我們在黑夜裡,藉著月光長久地對視,小慧問我:“你做夢了嗎?”
我說:“沒有。”
慧換了一隻手,把腦袋墊在護欄的邊沿上又問:“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我說:“好啊。”
慧回身指了一下四仰八叉正在熟睡的另一張床上的阿破說:“還有他,我們要成為最好的朋友。”
我說:“好啊,以後要有人敢欺負你,我們就幫你揍他!”
……
這一句承諾就是20多年,直到今天。我們都把小慧當親妹妹一樣疼著寵著保護著。
後來我想到那夜的情景忽然有點不寒而慄:那年小慧才3歲——她到底是怎麼躲過值班阿姨的注意跑出來的?我們那個孤兒院,男孩女孩從小就是分開住的,而且分別在兩幢樓裡……
阿破對此表示懷疑,他堅持認為那其實只不過是我做的一個夢,他一直覺得深更半夜倆小屁孩兒在月下互訴衷情是件很扯淡的事情……或許,他是在吃我的醋?
其實小慧在一歲半那年就已經掌握了人類的所有語言,要不是身材太小自己爬不下床,她可能早就跑來跟我們聯盟了。如果把我們的力量稱之為妖力,她絕對是我們當中妖力最早覺醒的一隻妖!
不過她是在兩歲多那年才假裝啞啞學語的,她知道要是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就貿然和阿姨聊八卦會把人嚇壞。狡猾的小妖精!智力高於常人並沒什麼特別,十幾歲的小博士屢見不鮮,他們只能被勉強列入聰明一流,可在一歲半就能懂得人情世故,那才是聰慧!
慧扶了一下眼鏡說:“我要去超市了。”她現在的身份是王府大街唯一一家超市的收銀員。
阿破道:“你還上那個破班幹什麼,阿憶現在有一億,我們四個人分每人都有2500萬!”
我丟一個煙盒過去,罵道:“真是隻能共苦不能同甘啊,剛有點小錢就想著跟老子分家!”
阿破嘿嘿笑道:“分錢不分家,我就是想知道錢真的是不是萬能的!”
我正要說什麼,門口停下一輛小貨車,三個穿著藍襯衫工作服的人走下來,兩個男的還有一個年輕姑娘,其中一個男的掃了我們門上的牌子一眼,叫喚道:“出來搬貨!”
我遲疑道:“你們是……”
那男的牛氣沖沖地說:“是你們這片裝機頂盒吧?”
我忙賠笑道:“對對對,是我們的。”
那兩個男的走進屋打量了一下,指手畫腳地說:“把這片兒騰出來當臨時倉庫,那邊擺把椅子收款。”
慧按照他們的指示收拾著,我和阿破跑到外邊搬機頂盒,阿破笑嘻嘻地衝人家那個姑娘說:“吃了來的?”
那姑娘瞟了我們一眼,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阿破抱著一大摞機頂盒跟我說:“怎麼都那麼牛啊?”
我小聲道:“幹活!也就一下午的事兒,早點把他們打發走就算了。”
這會小區和街上的人都出來了,七嘴八舌地問:“小何主任,領機頂盒啦?都要什麼證件啊?”
我賠笑問那個姑娘:“都要什麼證件啊?”
姑娘拿個小本隨手寫著什麼,又瞟我一眼,過了一會才說:“戶口本和身份證,拿312塊錢。”
我吩咐阿破道:“你去對面列印店打個通知,把該帶什麼都寫明白一會貼咱牆上。”
阿破放下盒子跑過去了,不一會就站在馬路對面衝我喊:“阿憶,拿一塊錢過來,沒帶零的——”
我不耐煩道:“那你拿整的破!”
“整的也沒帶——”
我無語!
列印室老闆急忙出來說:“多大點事啊,沒帶就算了唄。”還沒等我道謝他又說,“一會我去領機頂盒的時候少交兩塊不就完了嗎,佔一塊錢便宜你們不介意吧——反正你們這是公事,可以報銷的嘛。”
我和阿破同時無語。
公告貼出去以後,人們紛紛從家裡踅了出來,明明紙上寫的很清楚,非得再問一聲:“小何主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