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這回要放一把火,把整個杜家工坊給燒個精光,看他們只剩皮相還能賣什麼!”薛老闆狠聲決定道。
“放火引上回才試過,根本沒用,他們的人可機靈了,又有人守夜,想一把火燒光他們比登天還難呀!”總管事想起之前被杜家老四狠狠揍了一頓,仍心有餘悸。
“笨,就因為試過,他們萬萬猜想不到我們會再用同樣的手法,這叫攻其不備。”薛老闆笑得狡詐。
“可是杜家工坊隨時隨地都戒備森嚴,想無聲無息的放火,恐怕沒那麼容易。”他個人是很不想再去了,再被逮住,恐怕不是一頓拳頭可以了事的。
“你的腦袋是被狗叼走了嗎?憑你們的三腳貓功夫當然不會成功,現下就要找高手上陣了。”
“高手?”
“你不是說和王家堡的總護衛之弟熟識?”
“對喔,我都忘了趙賀那號人物了,他的身手好得不得了,還會飛簷走壁,杜家只有杜老四有那麼點肌肉,和高手根本沒得比,他們再也佔不了便宜了。”總管事總算可以報仇了。
“還不快去辦?”薛老闆催促著。
“是!”總管事領命而去。
“燒光你們,看你們還能拿什麼和我搶?哈哈哈……”薛老闆得意洋洋地等著看杜家五兄弟哭喪著臉來求他。
“又慈……”杜孟侖有些難以啟齒,望著她欲言又止的。
“什麼事?”楊又慈整理著賬本,應了一聲。
“唔……那個……”他要怎麼告訴她,因為沾上賭,他又把她的第二號候選人剔除了?
楊又慈頭一回瞧見他支支吾吾的,忽而想起早膳時五少爺說的話,不禁漾開笑臉,“你若是指周公子的事,我已經知曉了,沾上那種惡習真教人惋惜呢!也許會毀了他的大好前程。”
大少夫人的哥哥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幸好最近已經痛改前非。
“你已經知道了?”杜孟侖詫異不已,那不過是昨夜發生的事,她的訊息也太靈通了吧?
“是呀!早上和五少爺一塊用膳時。他跟我提了。”她神情自然,並不在乎她的夫婿候選人只剩一名,而且一直毫無訊息。
“你們一塊用膳?”他們有這麼親近?
“是呀!平時呢,幾位少爺若有空,都會邀我一塊兒用餐。”
“這種事多久了?”居然來這套?這樣一來五兄弟當中,豈不只有他和她最不熟嗎?
虧他們還敢說認定他要收她,結果呢?一個個都跟他搶,來陰的又沒知會他,他虧大了。
“唔……從我來杜府後就開始了吧!我想剛開始時,幾位少爺是怕我想起傷心事,時時刻刻都有人陪著我,後來就成了習慣了吧!”
“你就從沒想過來找我嗎?”
“咦?”
“算來我們五兄弟中,你最早認識的是我,可為何你和我卻最生疏呢?難道你是刻意疏遠我?”
“怎麼可能?”
“真的?”
“二少爺忙,常常不在府裡,我記得甚至有一整年你都不在府裡,我後來才知道你負責所有店鋪的營運,忙得不可開交。”
“就算如此,我總有回府的時候呀!”
“是這樣沒錯,其實我能在杜府住得這麼安心,正是因為這裡是你的家,你帶我回來,所以我才能全然地放鬆安住。”
他救了她後,帶著她走了近三個月,全在尋找新的店鋪地點和視察舊鋪,那陣子她天天都作噩夢,是他一次次安撫了她受創的心靈。
然後,她回到他的家,雖然他常不在,但一張開眼,想起這是他的家,她的心就有股安定的力量,她才會有一輩子在杜府終老的念頭:可惜事與願違,她小小的心願很難達成了。
“是嗎?”是因為他嗎?急躁的心稍稍冷靜了,但該問的還是要問。“你對其他兄弟——”
“二少爺,請不要笑我厚臉皮,但我真的把幾位少爺都當成哥哥看待,我真高興當時救了我的人是你。”她誠心地看著他。
“你……”杜孟侖無言了,在她心中,他等同再造恩人,但他要的卻不是這個。
瞧著她清麗典雅的面容,他的心思變成清明,瞧見了之前看不到的心意,若他還以為自己沒動心,他肯定是在自欺欺人。
“嗯?”
“你是真的不在乎你的婚事對不對?”
“嗯!”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她隱約察覺自己的心起了浮動,這樣的她已經不能再留在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