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他倆每天晚上都要K電話,比新聞聯播還準時。
銳哥以前本來有個女朋友的,那段時間銳哥總是打手機然後又酷酷地不說話,說真的,當時我還一直以為銳哥是在聽收音機,我唯一弄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他聽完節目還要跟收音機說聲拜拜,我還以為他腦子進水了呢。
有一天,銳哥聽完收音機後,對我說了倆字,吹了。我才知道,原來他女朋友就是嫌他酷酷的總是不說話的樣子,真是沒眼光,多好的銳哥啊,我是一女的絕對賴著他不放。
寢室裡唯一一個沒有初戀過的男生就是肖翎了,印象中他總是拽拽的眼神,斜挎著包去上自習,在路上有時候遇到美女或者奶粉女郎,我們總是回頭流口水,肖翎則不同,一副誰都不理的樣子,好像義勇軍奔赴疆場一樣踏著正步奔赴自習室。
肖翎還有個口頭禪,一個女生就像兩百隻鴨子那麼麻煩。
找到酒店坐下後,我那兩百隻鴨子還沒來,女孩子起床後至少要一個小時的磨蹭,燕子以前跟我說她們寢室一個淑女,每天起來對著鏡子換衣服要換一個小時,然後才扭著腰去上課,剛扭到教室門口,就打下課鈴了,於是就又回來了。我警告過蘇果,如果她也那樣不努力,我就和她玩完,不過想想其實我也不是什麼好學生。
今天我也叫曾美麗了,我們喝酒人數不夠就叫她,因為我們寢室五個,蘇果不喝酒,我就打電話叫曾美麗以保持雙方鬥牛人數的公平,我說六缺一,六缺一,曾美麗你快點。
她一來就大叫:何天哥,銳哥,連最小的肖翎也叫肖翎哥,聽起來很不習慣。我說曾美麗啊,你怎麼跟個小姐似的,逮誰叫誰哥啊?
曾美麗不服地說:我愛叫怎麼哩?我從小就是家裡老大,沒哥哥姐姐,我飢渴,行不?
然後繼續和我們談笑風生,她總是那麼可愛,像極了以前的燕子。小時候燕子和我也是這樣鐵,我曾經以為我們會永遠這樣輕鬆快樂下去,我錯了,這個世界很多單純美好的東西遲早要毀掉。
開始吃東西的時候,教父他們開始拿我和蘇果開涮,直問我們什麼時候把事情給辦了,教父和銳哥還對我和蘇果後代的撫養權進行了火拼,爭著做他或者她的義父。
教父說我是何天的大哥,這個義父我做定了。
銳哥不服,說我是何天的大哥大,比你多一個大。得,我還BB機呢。
然後銳哥說叫大哥大。
大哥大。
……銳哥很自我陶醉了一會兒。
這時吃著東西的蘇果突然插了一句,嘿,當老大的,搞點錢來花花。害得我把喝下的酒都噴出來了,教父又逮住我非說我投機取巧,浪費糧食……喜慶,今天真喜慶,比過年還喜慶。
但教父說了一句話就把整個歡樂和諧的氣氛乾坤大挪移了,他說:可能這是今年最後一次和你們喝酒了,今天叫你們來就想告訴你們,下學期我要去上海開公司了,銳哥到我那兒做。
我們學院由於都是紈絝子弟,手裡拿著錢沒事做,都開了兩家軟體公司了,一位姓林的同學就在長沙開了一家,據說他每次開會都對幾個員工說人家盛大公司註冊時也才五十萬,就是代理一個傳奇,人家就成一傳奇了。教父做什麼都要趕時髦,所以這次也不能落下。
接下來的酒喝得很悲壯,好像教父和銳哥一去不復返一樣。我們一個一個輪著敬他倆。
我更加難受,一邊喝酒一邊盤算著下個學期我還計劃入黨,和張小敏的階級鬥爭,還有保研中的若干問題,本來這一切都想要教父罩著我的,現在得靠自己了。但教父還一個勁兒要我跟他去上海,我是很想去上海跟你們花天酒地啊,可我保研走得開嗎?
教父一直欣賞我和肖翎對程式的天賦,教父總是說他看程式碼像看天書,而我和肖翎看程式碼就像看小說一樣,肖翎卻堅持說我倆看程式碼像看情書。
喝到十點的時候,秦江海的手機又準時響起了,只見秦江海一看來電是他女朋友的號碼,馬上就往衛生間躥,他說那裡安靜,不然被知道了我們在喝酒,估計得被他女朋友執行家法。
過了一會兒他又愁眉苦臉地回來了,說衛生間滿員瞭然後叫我們不要說話。於是,我們都配合他安靜了下來,把包間的門關了,這才安靜了下來,然後他才按鍵接了電話。
然後就聽見手機裡他女朋友碩大的聲音,怎麼這麼久都不接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安靜的緣故,他女朋友聲音真的很大,令我突然想起我外婆,我外婆打電話就是喜歡狂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