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段時間內挽救您的性命──地球真是個危險的地方。
我記下了他的住宅地址,然後抬頭對梁睿說:“有任務。”
梁睿正在給百合補水,頭也不抬地說:“帶上秦缺,他需要熟悉一下任務流程,以及保護你的安全。”
我皮笑肉不笑:“我最大的威脅來自於拿著棒棒糖企圖誘拐我的怪叔叔。”
“這是你自己的惡趣味,你完全可以把自己變成史泰龍。”秦缺冷冷道。
我聳聳肩:“我可不想被人追著要簽名。”
我們出門了,秦缺負責開車,我負責開吃,物件是一大罐馬鈴薯澱粉,他顯然對我的食物不屑一顧。
“要來一點嗎?雖然它的模樣和味道都像生石膏。”我推銷著我的食物。
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我對地外生物的食譜沒有興趣。”
“真糟糕,那你一定損失很多樂趣,事實上除了澱粉我也喜歡吃普通食物。”
“我想這一定不包括人肉。”他瞥了我一眼,我正在努力吮咬著草莓醬口味的手指,乾巴巴的澱粉實在不怎麼好吃,我需要佐料。
我和善地笑了起來,開始展示吃手指的藝術,很快左手的五指都被啃得光禿禿的,我拿孤零零的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很有趣,不是嗎?”
“擬形生物……哼。”他嗤笑了一聲,專心開車去了。
我對這種缺乏幽默感又缺乏纖細的恐怖神經的家夥很是失望。
到達目的地,這個該死的有錢的地外生物一個人霸佔著一整套別墅,我懷疑他在家裡擺滿了地球人類的日用品和電器加以研究──很多地外生物都有這類毛病,導致我經常需要對著說明書給他們講解地球電器的用法,當然,我是收費的。
這群地外生物常常會瞪大眼睛(如果他們有眼睛的話,不然就是嘴巴),然後驚歎地說:“哦,棒極了,我不知道地球的文明這麼奇妙,原來這個是馬桶,我一直覺得這玩意兒是洗澡用的浴缸,我一直在抱怨為什麼它沒有溫水,而且水流太湍急了,我總是不小心被衝進下水道,然後再爬回來,那裡的味道真是好聞極了。”該死的嗅覺變態、總把馬桶當浴缸的拉文勞斯星人,他們惹事的頻率僅次於寄生種的地外生物。
“唔,我覺得我們需要一把鑰匙。”我站在院牆的鐵門旁說道。
“我以為這是顯而易見的問題。”秦缺嘲笑我。
“也許你更喜歡翻牆?”我指著院牆說道。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狠狠將它塞在鑰匙口:“變形,還是說你的慘烈的智商讓你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的能力?”
我嘖嘖道:“真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男人。”
這話由一個外貌只有七八歲的小蘿莉來說,有種微妙的詭異感。
我的手指抵在鑰匙口,變形的基質很輕易地進入到了洞中,我甚至可以“看見”裡面的狀況──黑乎乎的。手指開始變形,一點點嘗試要是的形狀,對準彈簧,然後一擰。
鐵門哢嚓一聲開了,我抽回鑰匙形狀的金屬手指,乾脆利落地把金屬變成了巧克力。
“要來點巧克力嗎?”我友好地問秦缺。
回應我的是他不屑一顧的背影。
真是個沒有情趣的男人。
在別墅門前我故伎重演,成功登堂入室,我忽然覺得竊賊是我光明的未來。秦缺已經大步走向冰櫃了,我趕緊跟了上去──蘿莉的腿真短。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下水道的臭味,我捂著鼻子痛苦地站到了冰櫃前。
“Hi,先生,需要我的幫助嗎?”我極有職業道德地詢問道,順便用眼神鄙視了一下站在一旁不吭聲的秦缺。
我耐心地等了十秒,對方毫無反應。
“我想它大概是凍死了。”秦缺嘲諷地說道。
我沈吟了一聲,拉開冰櫃上半開的玻璃,一股冷氣冒了出來,還有強烈的魚腥味,該死的,這些魚早就臭掉了!
拉文勞斯星人的本體是隻放大版的鼻涕蟲,也許用去殼的蝸牛來形容更為恰當,反正不是什麼討人喜歡的東西,每次我都很有在他身上撒上一把鹽,看著它被吸乾水分的衝動。
“好了,鼻涕蟲先生,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把自己弄進冰櫃裡的。”我厭惡地將它丟在地上問道。
鼻涕蟲先生被凍得渾身僵硬,掉在地上的時候還砰砰作響。我想它一時半會兒是說不出話來了。
秦缺不見了,然後我聽見廚房的開門聲:“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