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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秦缺看了我很久,用一種令我毛骨悚然的眼神,我一度覺得自己似乎犯了個難以饒恕的錯誤,直到他開口。

“也沒難看到哪裡去。”他說。

我得意地笑了笑:“所以你就盯著我的裸|體看了整整半分鍾?”

秦缺的臉色一如既往的難看,不過總算不再用那種殺人一般的眼神死盯著我。他甚至找了件睡衣給我,真是令人受寵若驚,這家夥對男人女人的差別待遇凸顯出他毫無紳士風度的一面──不過也許只針對我。

我洗乾淨血淋淋的身體回到臥室,秦缺已經把兇案現場一般的臥室處理乾淨了,我甚至聞得到薄荷味的空氣清新劑,不愧是異能組的成員,對殺人越貨毀屍滅跡這種活動有著豐富的經驗。

“一起睡吧。”我靠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秦缺毫不理會地抱起一床被子往客廳走。

我當然不會讓他如願以償。

“你敢出這個門我就死給你看!”我學著電視裡歇斯底里的女人的腔調說道,“從視窗跳下去,我保證你一晚上都沒法安寧,反正我也死不了。”

他繼續用殺父奪妻之恨的眼神射殺我,我毫無壓力:“所以一起睡吧,我對你的菊花和黃瓜都沒興趣,也不會半夜變成一個大胸女人壓在你身上噁心你,我保證。”

我的信譽度很低,而且欺詐前科累累,秦缺花了三四秒的時間評估了一下我的守信可能,最後毅然決定和我躺在一張床上。

真是個勇敢的人,嘖嘖。

燈關了,黑暗的房間中只剩下秦缺綿長均勻的呼吸,我還沒研究好怎麼模擬呼吸系統,表層基質自動從空氣中轉換氧氣和二氧化碳維持我的生命需要,從這方面來說,我更像是上了岸的彈塗魚。

“和一個沒有呼吸的人睡在一張床上,不覺得恐怖嗎?”我問他。

他沒有理會我。

我當然不相信他睡著了,熟知他弱點的我開始戳他軟肋──癢癢肉,秦缺果然忍不住渾身一哆嗦,然後猛地一個翻身扣住了我的手。

“嘖,真像S|M前兆,你對這個有興趣嗎?我覺得我蠻能滿足這類變態的嗜好的,當然我是S就更好了。”我開始裝瘋賣傻。

秦缺嗤笑了一聲,鬆開手:“離我遠點。”

“帥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山已經過時了,這一招雖然用來嚇退女人不錯,但是把男人也一起嚇跑就不好了,你看,這導致現在能跟你睡在一張床上的家夥就只有我這個不男不女的變態。”

他沒搭理我,我覺得有些無聊,順手戳了戳他的癢癢肉:“你為什麼這麼討厭女人?”

他還是沈默著,就當我以為他會像之前無數個問題一樣無視我的時候,他卻開口了:“你知道我是怎麼覺醒成異能者的嗎?”

“不知道。”

“因為我有一個瘋子一樣的母親。歇斯底里症,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每天的生活除了潑婦一樣罵街就是毒打她只有八歲的兒子,用針扎,用皮帶抽,用菸頭燙,她覺得既然兒子的命是她給的,她就有權利弄死這個背叛她的男人的種。她也幾乎成功了。”黑夜裡秦缺的聲音透著一種茫然與蒼白,就好像黑夜裡微弱的火苗,輕輕一陣風就可以吹熄,“直到瀕死的時候,我的異能才爆發出來,無數利刃一樣的刀鋒將她剁得支離破碎,滿地都是血,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她身上令人噁心的劣質香水的味道,簡直是噩夢一樣。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並不想殺她,雖然我恨她,可我從來沒想她死……”

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麼他會看著篩子一樣躺在床上的我失神那麼久,那一定讓他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那時候我只有八歲,還構不成刑事犯罪,異能組的人發現了我,把我帶走了。其實到哪裡都無所謂,異能組也不錯,雖然訓練辛苦,但是總還是活著。否則我大概早就成了一具屍體。只是偶爾還會夢到小時候的事情,明明我一點都不想想起。”

他已經成長成了一個不需要安慰的男人,所以我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長了薄繭的手,有些粗糙,可是很溫暖。

黑夜裡我看見他的眼睛,像是一匹孤獨而驕傲的狼,我可以擬形他的樣子,可是我學不來他的眼神,永遠學不來。

我絞盡腦汁想要從漫畫裡蒐羅出一句鼓勵他的話,可是到了最後我也找不到合適的,於是我只能乾巴巴地說:“雖然回憶並不美好,可是你至少還有未來,以後的人生是你自己的。”

秦缺恐怕並不欣賞我的安慰,可是至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