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趕緊給你給你媽帶個女朋友回來，讓她高興一下。”

……

“十一，你怎麼就不知道好好談個戀愛？”

“沒時間啊。”

“什麼沒時間，我就告訴你，你不要死讀書。對了，十一，導師明天讓教論文，你帶我吧。”

“你自己趕緊抓緊，還玩。”

“別介啊，十一，我知道你最好了，兄弟現在有難，你一定要幫一把啊。”

……

“唉，新聞上又出現了那些事，看著就讓人心裡堵得慌。”

“幹嘛要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

“十一，你今天回去啊？”

“是的。”

“別忘了，給我們帶好吃的。”

“放心，不會忘記的。”

……

包十一就那樣在黑暗之中，走著走著，耳邊不斷出現那些熟悉的聲音，或遠或近，或熟悉或陌生，或清晰或模糊，就那樣一點一點地出現，然後又一點一點地消失。

黑色依舊是黑色，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包十一突然發現自己從自己腳下的黑色陡然變了，顏色陡然變成血紅色。

黑色的濃霧漸漸被紅色的血霧所替代。

包十一不知道自己腳下的紅色究竟是什麼，他只是隱約聞到了血腥味。

紅色的液體漸漸累積，包十一就那樣在那紅色的液體裡面走著，繼續走著。

他聽見有小孩在哭，在不停地哭，那哭聲很近……

包十一走過紅色，穿過黑色，朝那個哭聲走去，一步接一步，慢慢接近。

然後，包十一看見了那個小身影，在那哭，他要過去看看，過去幫他。

“跑！”

他為什麼要說跑？

為什麼？

包十一內心疑惑，他只是看著那個小身影，喊了一個字。

莫名其妙地喊了一個字。

……

然後，下一秒

一道光出現，讓包十一有一瞬間的錯愕，覺得刺眼，覺得晃眼，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那道光變成了刀，讓他措手不及。

包十一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那一把，又一把的刀，就那樣出現了！

……

出現了！

白光，一道又一道的白光。

那光離自己很緊了，他能夠清楚地看見，真的能夠看見，很快就要砍下來了。

就要砍到自己的眼睛了，砍到自己的手，砍刀自己的臉。

“快跑！”

不知何時，在那黑色濃霧裡面傳來一聲急促的聲音。

那是他的聲音，那聲音帶著恐懼，帶著倉皇，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催促，那般急，那般慌張。

“快跑啊！”

又是一聲！

你為什麼自己不跑？

你自己也快跑啊！

也快跑啊！

快點！

包十一腦子裡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然後就看這那道白光劃過了自己的身體。

就那樣毫不留情地劃過了自己的身體。

……

包十一覺得痛，很痛，真的很痛，那股痛楚，是無論什麼的語言去描述都會變得蒼白無力的痛楚。

包十一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甚至沒有看清那究竟是白光，還是寒刀，他只感受到痛。

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肢體在疼痛，彷彿他要失去自己某個屍體，那是切膚之痛。

強烈的痛苦在折磨，折磨著他的身體，折磨他的神經，折磨著他的肢體，折磨著的他的一切。

臉上，腿上，手上，還有身上都有白光劃過的痕跡。

他的臉？

一定非常難看了吧？

腳下紅色的液體越來越多，流的越來越急，飛速地蔓延，擴張，如同漩渦一般瘋狂地吞噬著周圍那黑色的濃霧，整個世界似乎都變成了紅色。

包十一痛的說不出話來。

……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把刀？

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刀在砍他？

為什麼會這麼痛？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痛，包十一越是清楚，他很清楚地知道這些極端的痛並不是因為肢體，而是因為回憶，而是因為刺激到了回憶。

他一定是在做夢！

一定是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