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應該做的。”他只是淡淡的響應,目光專注的放在手裡的報表上。
“應該?”她一點都不明白,商場上哪有什麼應該的事?“董事長,你的做法找不到一個適合的理由,感覺像是把揚升企業賠進去。”
“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釋理由,只是對於嚴家,我有應該要幫助的義務。”
埃米莉很困惑的看著他,“因為夫人?”問題是,這是在娶夫人之前的事!
提起這件事也很誇張,誰會娶一個落難的鳳凰?
宮鈞聿看著秘書,笑而不答。很多事情只要一個人知道就好。
提到鄔小福,他腦海中又浮現早上離別時的吻,輕巧的一個吻,他卻覺得臉頰發燙至今。
“我知道原因。”冷不防的,虛弱的聲音自玻璃門處響起,讓辦公室裡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鄔小福把自己塞在玻璃門縫中,好像偷聽似的卡在那兒。
“夫人?”埃米莉趕緊迎上前去,“你怎麼突然來了?”明明門一推就可以進來,她實在不需要把自己卡在門縫裡。
“小福!你不是去外公那兒嗎?”宮鈞聿也很狐疑,趕緊扔下手邊的工作,因為她的臉色很難看。
鄔小福搖了搖頭,禮貌地請埃米莉出去,她有要事要跟老公私下商量。
埃米莉是個識相的秘書,迅速的點頭閃人。
宮鈞聿已來到她身邊,溫柔的摩寧著她的肩頭。“發生了什麼事?”
“你為什麼要幫外公?為什麼要娶一個面臨破產、還是剛從育幼院撿回來的千金?”她昂起頭,可憐兮兮的問著他,“這些問題,我也想知道答案。”
他不解,她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跑來找他問這些問題?
“因為那是你的外公啊,我不幫他幫誰?”
“騙人!這是藉口對不對?”鄔小福的分貝突然高揚,“沒有人會花那多錢挽救一個集團!沒有這麼多應該!為什麼你要說應該?!”
她聽見了。
宮鈞聿瞥了一眼門口。小福是什麼時候來的?又聽見了多少?為什麼她會做這種事呢?平常可是大老遠就聽見她輕快的腳步聲,而且是大刺剌的推門而入。
她偷偷的來,偷偷的聽,為什麼?
“誰跟你說了什麼碎嘴話?”他眯起眼,跟著不悅。
鄔小福執拗的喊著,“正面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幫外公是應該的?是什麼理由讓你這麼理所當然?”拜託小聿不要再顧左右而言他!
宮鈞聿還是沒答腔。這要他怎麼回答?在這個當下和盤托出?不,他還沒有那個自信跟小福坦承一下,也還不是跟嚴老告解的時刻……
“因為你認為你欠我們!”她徑自幫他說出了答案,“因為你爸媽綁架我,又把我扔掉,害得我從小在育幼院長大,害得我失去父母,害得外公失去了家人,所以你在贖罪,你在補償,你在儘可能的彌補一切!”
他吃驚的瞪大雙眸。為什麼小福會知道這些事情?
“為什麼……你怎樣可能會……”
“有個竊盜慣犯被抓了,他想供出這個‘懸案’當交換條件……他說你爸媽是策劃綁架的主犯。”小聿沒有否認,所以他根本就知道。“你一開始接近外公,就是為了補償他對不對?”
宮鈞聿的眼神變得幽黯,很痛苦地點了點頭。“沒錯,我欠嚴老一個完整的家庭。”
“那麼……以前你就見過我了嗎?”雙眼泛著淚光,她哽咽的啾著他。
“是啊,你四歲時,我就抱過你了。”有點兒重,但是很可愛的女娃。“逃亡期間,你都跟我睡在一起。”
“所以……在醫院時,你就認出我了嗎?”
“不,更早之前。”宮鈞聿雙手輕柔的扣住她雙臂,儘可能溫和的說:“我在兩年前就找到你的下落,我常去育幼院外頭看你,即使沒有科技鑑定,我還是認為你就是周雪齡。”
兩年前……這個計劃兩年前就開始了!
“你……的所做所為,都是為了彌補你爸媽犯的錯嗎?”鄔小福低垂下頭,淚珠兒往地上墜落。
“我爸媽所犯的錯,我無論如何都彌補不了……他們毀掉的太多太多。”他嘆了口氣,“但我會盡力讓一切變得很美滿。”
“所以你娶我,也是為了贖罪嘍?”
宮鈞聿詫異的對上她帶著質疑的雙眼,沒有立刻反駁。因為,以初衷論——是。
一個應該養尊處優、擁有富裕生活的千金小姐,原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