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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六章 又是一年中秋夜 六

越國有個姑娘在月下斷腸。 寧國有個皇帝在聚仙閣裡飲酒惆悵。 他們都念想著同一個人,他當然就是李辰安了。 …… 悅來客棧南院的池塘邊擺著一張桌子。 桌上擺放的是一桌上好的酒菜。 夏花出的銀子。 這姑娘看起來很有錢的樣子。 被趙朵兒和小武記掛著的李辰安,他現在很好。 此刻他看著這一桌子的酒菜很喜歡。 便覺得這個弟子收的值當。 除了鍾離若水,其餘七人坐在了桌前—— 跟著進來的潘曉沒有得到夏花的邀請,他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旁。 夏花起身,拎起酒壺正要給眾人斟酒,潘曉兩步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歡喜的笑意,極為小意的低聲說了一句:“閒著也是閒著,這倒酒的活兒就交給在下來,如何?” 夏花瞅了潘曉一眼,將酒壺遞給了他,沒有去問潘曉的家世來歷。 因為這不重要。 不過是插肩而過的路人罷了。 潘曉倒了一圈酒,李辰安舉起了酒杯,“諸位,再過那麼三五天,我和賤內也就抵達了洗劍樓。” “明日一早,我們就要和夏姑娘分道揚鑣。” “今夜大家都好生喝一杯好生的吃上一頓,後面的這三五天,我們就要加快趕路了。” 夏花一驚,扭頭看向了李辰安:“先生,不是說好的同去東旭城麼?去了東旭城的夏府弟子向先生行拜師之禮麼?” 李辰安擺了擺手:“那些不過都是形式罷了,你若是真有拜師之心……” 他也看向了夏花。 夏花就坐在他的身旁。 依舊穿著那一襲白色的長裙—— 想來是換了新的,不然這姑娘的長裙為何一直都那麼幹淨? 只是今日她的長裙下又穿了個什麼顏色? 想歪了! 但這姑娘實屬漂亮啊! 哎……練這不二週天訣,將自己弄得跟太監似的。 難受。 “為師身上的銀兩倒是不多了,你若是還有,就暫借給為師一些,這便算是你的束脩了,如何?” 夏花一愣,片刻,臉上的喜意如夏花一般綻放。 她連連點頭,“有的,有的!” 她的手伸入了袖袋中,摸出了一疊銀票來! “先生若說是借那便顯得生份了,這、這算是學生送給先生的盤纏。” “身上只有這些了,到了東旭城之後,先生若能夠等學生片刻,我再多送一些給先生,如何?” 李辰安接過那疊銀票,一瞧,百兩面值,估摸著得有個百來十張,這就是一萬兩銀子。 這先生當得值當! “啊,夠了,夠了!” “為師閒雲野鶴,帶著你師孃遊歷天下,粗茶淡飯過習慣了,花不了幾個銀子。” 夏花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 她只是想要在先生的身邊多呆一會,銀子是小事,能得先生一句指點或者一首詩詞,這才是她內心的嚮往。 李辰安不動聲色的將這疊銀票揣入了懷中: “來來來,先喝一杯,算是我正式收了夏花為徒。” 眾人舉杯,齊齊恭賀,就連步驚鴻這匹獨狼也不例外。 步驚鴻看向夏花的眼裡充滿著羨慕。 他沒有師傅,更沒有先生。 他能夠識字那是他的母親教他的,可母親卻在他六歲的那一年去世。 死得很慘。 死在了那個武安侯車珏的胯下! 他躲在那口殘破的米缸中,親眼目睹了那一幕。 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老畜生! 從那之後,他就成了茫茫戈壁的一頭孤狼。 六歲的孤狼! 他要去殺狼來充飢! 他就靠戈壁的那些猛獸活了下來! 他並沒有學過武,他的功夫,全是憑著自己在和獵物的搏殺中參悟而來。 他已不記得是在幾歲的時候體內有了第一絲內力,他也不知道那內力為何會漸漸的變得濃郁變得強大。 那內力漸漸的開始折磨著他,若是他不去殺那些野獸或者不去殺人,也或者說若是不見血,體內的內力就會翻騰,渾身的經脈都會無比疼痛。 比死還要難受。 所以,他一直在殺戮中渡過。 直到某一天,應該是突破了所謂的一境之後,那股內力才漸漸的平靜了下來,讓他能夠像一個正常的人一樣生活。 但他知道這是短暫的。 不知道會在哪一天,他又需要見到血。 哪怕他而今已三十歲,他依舊渴望能夠有個先生,教自己習文而知禮,也幫自己解開這內力困擾之局。 這位李先生就是這樣的一個博學之人。 能得到這樣一個武功極高,才學冠絕天下的人為師,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之事? 若是自己也能一直跟在李先生的身邊…… 他不敢奢望。 唯有喝酒。 於是,潘曉就只好站在了步驚鴻的身後,因為這個人喝酒的速度太快。 夏花向李辰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先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