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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七章 逆流而行

花溪別院。 亭子裡的燈籠已經亮起。 李辰安穿著一襲青衣就站在這涼亭之中,他看著鍾離若水,鍾離若水的眼裡滿是擔憂。 他伸出了雙手,握住了鍾離若水的雙肩,笑道: “就是一場文會,我早已說過,詩詞文章這種事情對於我而言,是最為簡單的事情。” “我肯定是能贏的!” 鍾離若水點了點頭,“我自然相信你能贏,我所擔心的是你魚龍會總部之行!” “你放心,長孫先生會讓王正浩軒的父親帶皇城司精銳前往……長孫先生的意思是,今兒個晚上,消滅了魚龍會總舵!” “另外,老奶奶雖然沒說,但她一定會做些什麼。” “至於我,有小武隨我同去,就算他不殺人,以他的身手,將我救回來毫無問題。” “再說,我不是還讓熊大做了幾個神器麼?” “我想大宗師以下的高手,恐怕也受不了那神器炸兩下!” 鍾離若水其實都知道。 只是這畢竟叫計劃,誰知道會有怎樣的變化? “這事目前尚未引起姬泰或者魚龍會總部那些人的注意,所有人的視線都在這場文會上……你先去水雲澗,等我回來!” 李辰安的手捏了捏鍾離若水的雙肩,轉身對小武招了招手,二人走入了夜色下的秋雨中。 鍾離若水目送著李辰安離去,呆立片刻,也帶著她的丫鬟林小雪離開了花溪別院。 院子裡還有兩個人。 兩人在西樓的一樓。 阿木目不轉睛的看著王正浩軒,已看了許久。 王正浩軒從阿木那充滿了正義的視線中敗下了陣來。 他在屋子裡來回的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氣急敗壞的說著: “我就不明白了,明明知道是去送死,為什麼偏偏就非得要去送死呢?” “怎麼就那麼傻?” “他李辰安活夠了,可小爺我才從山裡出來呀!” “京都的聚仙閣還一次沒去!” “醉香雞的紙包雞還一次沒吃!” “就連小宇齋的包子,都才去吃過一次!” “怡紅樓的梁蔓蔓聽說琴藝雙絕,卻還未能去看一眼去聽一曲!” 他站住了腳步,卻依舊沒敢去看阿木一眼,因為他知道阿木此刻依舊在看著他。 他看著門外漆黑的夜,那兩道依稀的眉揚了揚: “他李辰安就算死了,至少還有鍾離若水這麼漂亮的未婚妻!” “有人給他收屍,往後還有人給他上墳燒紙!” “可我王正浩軒呢?” “我特麼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我這樣陪著他去死……值得麼?” 他仰天長嘆,過了片刻才有氣無力的又說了一句:“難道,這便是偷吃了師傅的鵝,老天爺給我的懲罰!” 他向一面牆走去。 取下了掛在牆上的他的刀。 他將刀仔細的綁在了背上。 走到了門前。 看向了外面。 在涼亭裡的那盞燈籠的光線下,是如絲如線的雨。 他一腳踏出了這扇門,又說了最後一句話:“我死了,你記得給我收屍,為我壘墳,清明時候記得給我上墳燒紙!” 他走入了雨中。 雖有諸多不甘,卻已一往無回! 屋子裡的阿木咧嘴笑了起來。 臉上只有欣慰。 過了小半個時辰。 阿木脫去了衣裳,將身上尚未痊癒的傷口再次仔細的包紮了一下。 他也取下了他的刀綁在了背上。 他去了那涼亭,看了看那方荷塘,荷塘裡當然沒有荷花了,可他似乎看見了鍾離若雨就站在那荷塘邊。 “我也得去。” “我可以死,但小師弟和李辰安都不能死。” “一個沒活夠,一個有這個世上最牽掛他的人。” “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從來不怕死!” 他熄滅了燈籠。 黑夜如潮水一般將他淹沒。 他背刀而行。 彷彿逆流而上。 他步履堅定。 似乎就連潮水般的夜也為他讓道,似乎他走出了一路的光明來。 …… …… 東宮。 書房。 太子寧知易已換上了太子常服。 四公主寧楚楚極為緊張的站在寧知易的面前,有些手足無措。 寧知易那張胖乎乎的圓臉露出了一抹笑意: “所謂關心則亂!” “四皇妹,他不是說文會之勝並不是什麼難事麼?” “既然如此,父皇便沒有理由治他的罪!” 寧知易說著話走到了茶桌前,煮上了一壺茶,又道: “今日為兄去見了見父皇。” 寧楚楚頓時更加緊張,雙手捏緊了裙襬,極為忐忑也極為期待的問了一句:“父皇、父皇是什麼意見?” 寧知易擺了擺手,“倒不是和父皇說你和李辰安之事……這事不能如此唐突的向父皇提出,得循序漸進,得給父皇一些心裡準備。” 寧楚楚有些失望,卻又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那你找父皇為何?”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