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長了我等不起;一兩天工夫,還是可以等的。”

“剛才我又打電話到公路管理局去問過,說是塌方不止一兩處,正在突擊清理。我們南邦是北部山區的小地方,地方偏僻,經濟不發達,交通更不發達。不比清邁,老早就通火車,如今成了旅遊區,連飛機場都有了,又是公路通緬甸的主要幹線,公路局富得流油,什麼機械化裝置都有。南邦公路局,窮得沒有一輛清障車,每逢公路塌方或者滑坡,全靠人工用小車子推。往年遇上這種事情,最快也得十天半個月的,才能暫時清出一條通道來,勉強能通汽車。可今年的雨水大,滑坡多,被堵塞的路段也多,只怕十天半個月的,還清理不出一條能通客車的路來呢!再說,雨季還沒過去,一滑坡,泥石流就難以止住,不一定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還會發生更大的塌方。所以我勸先生,就是通車了,最好還是暫時放棄到王塔克去的打算,等到了旱季再去。免得萬一要是被堵在荒無人煙的大山溝兒裡,出也出不來,那可就麻煩了。我們南邦有一個相當大的地下溶洞,洞前是一座大寺廟,洞裡面的鐘乳石有像人的,有像獸的,惟妙惟肖,千奇百怪,五光十色,美不勝收。吳先生不妨去看看,也就不算虛此一行啦!”

“我來一趟泰國,並不是為旅遊。十幾年前離開這裡,要不是到曼谷來辦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呢!我要進山去,是有一件事情非我自己去辦不可。如果錯過了這一次的機會,我怕以後能不能再來都很難說了。所以這一次我只能有進無退,哪怕冒險,也要去走一遭。何況我都已經從曼谷到了您這裡,怎麼能夠半途而廢呢!聽貢叻先生介紹,您可是這一帶的‘萬事通’,沒有您辦不成的事兒的,難道不能幫我想想辦法麼?既然你們這裡的公路滑坡塌方是常事,汽車不通了,打南方來的旅客下了火車,總不能都住在旅館裡等旱季吧?”

“老百姓,跟您先生可就不一樣啦!路近的,靠兩條腿走,有點兒東西,就自己挑著揹著;路不近不遠的,下了火車僱一匹馬騎著走,有點兒貨也能馱著;路遠的,我們這裡有一種一轅兩套的輕便馬車,專門拉這一路旅客,一輛車上可以坐十來個人。

遇見路上有堵塞的地方,大家都下來走。三匹馬要是能把空車拉過去,當然更好;如果拉不過去,這種馬車拆起來也很容易,大家一齊動手,把車子拆成輪子、底板和車座,放在馬背上馱了過去,再組裝起來,就可以繼續上路了。“

吳永剛一聽,高興得跳了起來,喜孜孜地說:

“既然有這樣的車,您幹嘛不早說!我坐這樣的車走,不就行了嗎!”

多洛先生為難地搖搖頭:

“不行啊,吳先生!貢叻先生把您的安全都託付給我了,我怎麼敢放您坐這樣的車進山呢!您大概只知道這種車是給下等人準備的,遇上困難,要自己出力氣;可您不知道,這些山裡人,大都粗魯得很,他們不懂得禮貌,不懂得謙讓,他們對上等人天生的有一種仇視的心理,不但不合作,還處處刁難。再說,這種車一天能趕多少路,誰也說不準。趕巧了,能趕上一個有旅店的地方,能夠吃上一口熱飯,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覺;趕得不巧,就只能在荒郊野地裡過夜,吃自己帶的乾糧,喝山溝兒裡的泉水。

雨季的天氣,不一定什麼時候趕上下雨了,也只能支起一個塑膠篷來,大家擠在一起將就著避一避,淋溼了淋透了都是難免的。

這樣的車,我怎麼能讓您去坐呀?“

沒想到吳永剛卻毫不介意,很自信地說:

“這沒關係!什麼上等人下等人,用佛祖的話來說,誰都是赤條條地來,赤條條地去,生不帶來一分金,死不帶走一分銀,在我佛如來面前,誰跟誰不都是一樣麼?貢叻先生也許沒跟您說,十幾年前,我也是個窮得叮噹響的人,是靠自己的兩條腿,從王塔克一直走出山區來的。要是您不說有這樣的馬車,我還打算再靠兩條腿進一次山呢!沒問題,拜託您了,儘快地給我找一輛這樣的車,我恨不得現在就能走才好呢。”

多洛先生臉上露出一絲莫測高深的笑意,卻又很為難地說:

“這種馬車,火車站前面有的是。就是我這旅店門口,每天也有車要進山去。吳先生您自己膽子大不害怕,可我在貢叻先生那裡不好交待呀!您如果一定要走,馬車我給您準備,沒問題,您是不是先打個電話給貢叻先生打個招呼,就說坐馬車走是您自己的意思,不是我給您出的主意?”

吳永剛想了想,生怕一打電話貢叻也極力反對,乾脆順手開啟旅店服務夾,抽出筆來,刷刷刷地寫了一張條子,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