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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沒跟她說,或者是還來不及說。總之是,我自由了。

我到了曼谷,見到了貢叻先生,問起八年前是誰去緬北尋找柳芭的。他說那人已經到緬甸落戶,如今不在曼谷了。我更其懷疑舅舅和貢叻瞞著我做了手腳,匆匆辦理了該辦的事情,就申請了去緬北的手續。我必須親自到那個無名三家村,尋訪柳芭的下落。

這就是我這次到泰北來的動機與目的。

第四個故事:神秘的“金三角”

“金三角”本來以出產金玉而出名,由於罌粟的大量種植,“金三角”三字前面,被蒙上了“黑色”二字。

“金三角”裡面,不僅僅是毒梟的世界。除了歷代毒梟之外,還有許多土匪、民族解放武裝、共產黨的游擊隊在這裡頻繁活動。令人驚訝的是:居民們對於毒梟的崇拜,竟超過了對共產黨領袖的崇拜。

昭維聽吳永剛說完了他1972年離開中國大陸以後所經歷的一連串故事,很感慨地說:

“吳先生這二十多年來的經歷,簡直是一部百科全書,可以寫一部小說,編一部電影了。目前世界上最可怕事情、危害性最大的禍根,莫過於現代迷信。在我們佛教國家,尤其是從我這個佛教徒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兒來,您一定覺得不可思議,甚至很可笑。其實我這裡說的迷信,是廣義的,凡是一切違反科學而又偏執地追求的信念,都屬於這一範疇。個人迷信當然也在此範疇之內。勸人為善的佛教,其因果報應的學說,當然是被你們視為迷信的,但是相對而言,這個古代迷信絕不如現代迷信的危害性大。你們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近四十多年來中國大陸所發生的天翻地覆的變化,我們作為鄰國的朋友,有些問題也許比你們本國人看得更清楚些。可以這樣說:中國大陸一切正確的改革與成就,都是在科學的規律下辦成功的;而一切錯誤的決策,都是在反科學的、主要是現代迷信的干擾下造成的。中國不是一個缺人才的國家,而是一個不用人才的國家。不是‘不拘一格用人才’,而是‘只論階級用人才’。這種從階級偏見出發而造成的殺人不見血的現代迷信,使中國大陸的發展落後於時代少則二十年,多則五十年。中國的知識分子一向懦弱,總是扮演任人宰割、任人擺佈的角色。我佩服吳先生的地方,在於閣下不屈服於現代迷信,敢於拼死一搏。中國大陸當局現在走了回頭路,證明吳先生當年的決策和觀點都是正確的。如果中國大陸所有的知識分子都有吳先生這樣的膽識,中國大陸也許就會少耽誤幾十年工夫,少浪費幾十年寶貴的光陰,經濟和文化,至少可以發展得比目前更好一些吧。”

吳永剛苦笑一聲:

“我總認為:古往今來,打天下是軍人的事情,治天下是文人的事情。當然,歷代並不乏‘出將入相’的政治家兼軍事家,但那總是少數,是人類中的精英,絕不是每一個相爺都可以當元帥指揮將軍們去作戰,更不是每一個將軍都可以入閣當丞相日理萬機的。打天下的人可以沒有文化,可以憑手中的槍桿子去爭奪城池和政權;但是治天下的人不能沒有文化,不能憑手中的槍桿子去強迫人民擁護、以暴力獲取民心,更不可能用槍桿子去取得經濟、文化的發展。把基層政權交給僱農出身的楊百了那些人手中,把中央政權交給妓女出身的江青那些人手中,而把千千萬萬有文化、有能力的知識分子劃到了資產階級那一面,視為敵人,這個國家,是絕對搞不好的。幸虧中國共產黨接受了十年動亂的慘痛教訓,開始扭轉這種錯誤的概念和決策,把出賣腦力勞動的知識分子劃到工人階級裡面來,如今方才有了欣欣向榮的可喜局面。這些事兒,現在都不用提它了。您作為清邁府府尹的副手,又是專門從事反毒工作的,對泰緬邊境的情況一定很熟悉。請問,神秘的‘金三角’地區,外面的傳說紛紜,我雖然在那裡面住過半年多,卻因為走的地方太少,時間也太短,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更不知道近來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在現在這樣的時候再次進入‘金三角’,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或阻礙吧?”

“關於神秘的‘金三角’,近幾十年來出版的書刊報紙上,介紹它的文章,至少也有一千多萬字了吧?但是真正知道內情和詳情的人並不是很多。政府官員的進剿報告、毒梟們事後寫的回憶錄,都帶有片面性;記者的採訪,更像蜻蜓點水,有的還帶有主觀臆測甚至編造的成分。我雖然也是政府官員,而且不是本地人,不過我是專管這一攤兒的,正面反面的文章我都要看,所以相比之下,到好像能夠比別人更客觀一些。吳先生既然需要了解這方面的‘行情’,在下敢不盡我所知,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