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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一點都不勉強!”他溫柔地看著她,試著以輕鬆的語氣逗她開心。“不如我們就去斐濟吧,我想贊助廠商談看看,或許能要到比較便宜的機票……”

“你根本就排不出時間,何必哄我開心呢?”她沉下俏臉,不悅地說。

以她凡事都認真的個性來說,最受不了敷衍的詞令,也許他只是隨口說說哄她開心,但她不只會當真,甚至還會懷抱著期待的心情。

“我是真的想陪你,只是時間的問題要再跟公司商量一下。”他耐心地解釋。

“那就是沒有時間咯,何必說這些哄我開心的話呢?”她沒好氣地說、

他拉住她的手,柔聲地安撫她低落的情緒。“我不是要哄你開心,而是希望你能真的開心呢。”

“我哪有不開心?”她倔強地說,刻意隱瞞內心真實的情緒。

“你明明就不開心,我看得出來,你很在乎專欄的事,你一點都不想結束它。”他嚴肅地看著她。

他再也受不了她驕傲的偽裝,佯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像是戴上一層面具,藏起她的脆弱與挫敗,讓他無法靠近她的心。

他多想陪著她一起度過生活的低潮,而不是被她驕傲的自尊擋在心門之外。

“誰說我在乎了?”被踩中痛處,她連口氣都變得有些尖銳。

“你明明就很在乎,為什麼要自欺欺人呢?”

“誰說的?”她擺出一副很灑脫的姿態,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不用再寫專欄、不必再被催稿、不用再費心找資料、不用在顧及讀者的感受,這樣很好,我可以很悠閒地過生活。”

她一味地忽視他的關心,害怕看見他眼底歉疚的神色,那會讓她感覺兩人的選擇好像是一場錯誤……好像她應該單身到底,要為讀者的觀感著想,不應該選擇戀愛。

“如果你真的覺得很悠閒,就不會天天把自己關在家裡,當一顆發芽的馬鈴薯。”他受不了她的嘴硬,犀利地戳破她的謊言。

她難堪地瞪著他,以怒氣掩飾心中脆弱的情緒。

“OK,如果你嫌我在你的房子當馬鈴薯太佔空間、太礙眼,那我回去!”她邊說邊扯下電線,將筆記型計算機塞進提袋裡。

他無奈地嘆氣。“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為什麼要扭曲我的話呢?”

她背對著他,沒有回話,極力忍住想哭的情緒。

明明知道自己說的話太任性了,但她就是拉不下臉來解釋。

她繞過他的身邊,從臥室找出一個大型提袋,拉開衣櫃,將屬於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塞進去。

“筠初……”他跟著走進臥室,出聲制止她的動作。

她刻意漠視他的存在,又到浴室把牙刷、洗面奶、卸妝油、洗髮精等等屬於她私人物品,一一掃進提袋裡。

“夏筠初!”他扣住她的手肘,用力扯了一下,強迫她迎視他。“你這是做什麼?”

“收東西,沒看到嗎?”她倔強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想幫忙,就不要妨礙我。”

她再也受不了和他共同生活在同一個空間,面對他愈來愈忙碌的事業,她覺得自己愈來愈寂寞,覺得這一切對她太不公平了,甚至嫉妒起他的成功。

她知道這樣對他任性是沒道理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筠初,對不起……”想起連日來她所受的委屈與挫折,他心疼地放軟語氣。

“你沒有做錯什麼事,不需要跟我道歉。”她聲音低低地說。

他伸手抽走她手中的提袋,“把東西放下來,不要走好嗎?”

“我沒有要走,只是想回自己的家而已。”她垂著眼,沒有看向他。“反正你這陣子也很忙,我在這裡還不是一個人,乾脆回家去。”

“不要這樣,我今晚早點回來陪你。”他由身後摟住她纖細的腰,放低姿態,向她求和。

“不用了,你還是認真把工作做好,我一個人可以好好的,你不用擔心。”她拉開他的手,離開他的胸膛。

屠仰墨無奈地看著她拎著兩個提袋,離開他的房子,卻找不到理由挽留她。

雖然兩人就住在胳臂,但中間隔著得不只是一道牆,還有她驕傲的自尊……

又是一個星期三下午,以往這個時侯夏筠初若是和莊伊人聚餐,手中一定握有一本《W週刊》,討論最新的流行時尚或電影訊息。

這一天,兩人又約在附近的咖啡廳閒聊,體貼的莊伊人怕好友觸刊傷情,不敢將手提包裡雜誌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