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菩薩要試探她的決心,所以才會遣來一個和傅顏如此相似的人來對她動刑,看她是不是對傅顏真心。
“你動手吧!”她挺了挺身子,堅定地看著永瓏貝勒。這情路她雖走得寂寞,但絕不後悔。今天如果要死,死在一個和傅顏相似的人手下,她也甘心了……
永瓏貝勒心一橫,將繩子用力一收,品雲的身子顫抖著,臉色一陣煞白,殷紅的血汩汩地從夾棍裡流了出來。
“品雲……你招了吧!你招了吧!”谷天時不忍再看下去,衝上前握住了品雲的手,不停地在一旁苦苦哀求。
永瓏看見這情景,放下夾繩說道:“這小娘兒倒是挺硬氣,連聶大人的侍衛都看不慣了。陣前將領有這樣的菩薩心腸,如何替咱們大清國賣命沙場?”
“天時,大膽!還不快退下!”聶大人大喝一聲,命谷天時退下,隨後趕緊解釋道,“回貝勒爺,這谷把總是這楊姑娘的同鄉故友,兩人交誼匪淺,難免會有失態,還請貝勒爺寬諒。”
“交誼匪淺?果真如此,那麼聶大人,你的總管侍衛可得要好好地盤查——”鄭親王說道。
“是,小的會的。”聶大人對谷天時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有什麼行動了。
“看來她是不會招的。”永瓏面無表情地甩開衣襬,回座說道。
“那可不!永瓏,你就這麼放棄了,可真不像平日的你。這可是皇上派你辦的案子,如果查不出來,你要如何向你皇阿瑪交代?”鄭親王說道。
只見這器宇軒昂的貝勒爺面露猶豫之色,一語不發。
鄭親王見永瓏怔怔地盯著這女嫌犯不放,咧嘴一笑,心裡又開始打起其他主意。
他漫步踱到火鉗筒邊,看著熊熊的炭火燒著,挑了一支通紅的火鉗,而後轉身走到品雲面前,說道:“永瓏,你看!這紅通通的火鉗要是烙在這小臉蛋上,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咱們何不來試試看……”
“不……不……不要……”品雲心中害怕,忍不住脫口而出。
“怎麼?小姑娘就是小姑娘,我就不信你有多硬氣!這白嫩嫩的面板烙上這熱燙燙的火鉗,說有多殺風景就有多殺風景,小姑娘,你怕嗎?”鄭親王說道。
“你……你殺了我好了,我……我不怕……”她嘴裡說不怕,聲音卻忍不住顫抖。
“皇叔,她什麼都不會說的,別白費力氣了。”永瓏冷冷地說著。
“永瓏,這你就不懂了,女孩家是不怕死,可就是怕醜,我可是最清楚的。你看她清秀細緻的五官,如果好好打扮起來,可不輸皇宮裡的美眷寵妃。今兒個她如果能受得了這些酷刑,明天我就派人把她送來我府裡,我會私底下用我的法子,再好好地盤問盤問,相信她連祖宗八代都會給我交代得一清二楚。來……說了吧!說了就能少這皮肉之苦了。”
火鉗一寸寸地逼近品雲,她額頭上的青絲已被燙得捲曲起來,一股熱氣襲來,她害怕得再也睜不開眼,登時昏厥了過去。
“來人!潑水!”鄭親王見她昏了,心中一股失望,遂大叫來人。
待兩旁的侍衛拿了桶水正要往楊品雲的身上潑時,永瓏霍然站起身,額頭上的青筋浮起,眼睛像是要冒出火花,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好了,皇叔!這算什麼?咱們堂堂的大清國,不必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動用酷刑吧?難道少了她,總兵府、刑部、六科十五道的督察院全都辦不了事了嗎?”
“這……永瓏,難道你忘了,皇上——”鄭親王一直覺得今天六皇子的言行多有蹊蹺,他不過想再試探試探,想不到他的反應竟如此激烈,這到底是為什麼?
“別拿皇阿瑪來壓我,這案子既然是我辦的,就由我做主,我自有分寸。今天就到此為止。”永瓏噴火的神情壓得鄭親王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鄭親王說道:“好吧!來人!明天一早將她押進宮裡,我會親自審問。今天我也累了,永瓏,咱們回宮去吧!”
永瓏不等鄭親王說完,站起身揮了揮衣袖,伺候的貼身侍衛急忙向前引路,聶大人也疾步向前作揖行禮,恭送永瓏貝勒和鄭親王離開總兵府。
鄭親王雖然意猶未盡,但心裡頭的算盤還是打了又打、撥了又撥。這永瓏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哪一天黃袍加身坐上龍廷也說不定,如果現在得罪了他,將來可真會和自己過不去,現在他又何苦為了這一介微不足道的女流得罪了永瓏?反正明兒個在宮裡審問,到時他要如何處置這姑娘,就是皇帝老子也插不了手的。鄭親王在心底斟酌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