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嬤嬤!”
葛師父和品雲震驚不已。
品雲顛了顛步伐,嚇軟了腳。
一會兒後,葛師父止住了悲慟,站起身拼了命地想要報仇,可是他內傷還未復原,幾拳打出,拳拳落空,不到幾回就漸趨下風。等到傅顏收拾了一些人後,想要支援葛師父,就已經太遲了。
一個探子身手不凡,運足了真氣猛向葛師父的前胸打去,葛師父狂吐了好幾口鮮血,一個站不穩直往後跌。說時遲、那時快,傅顏趕來扶住了葛師父,只見葛師父目光呆滯,整個人癱軟在博顏的懷裡。
“你……你傷了他!”暗夜中,傅顏紅著閃亮的狼眼,斂氣屏息,倏地轉身使勁出掌,沒想到這探子竟硬生生接住。
傅顏見機不可失,運足丹田之氣,運掌如風地撲向探子。
他並不想殺人,前幾個探子都只被傅顏打昏了而已。可是這回他絕不再放過,心中殺意一起,下手更是不留餘地,呼呼幾聲,他逼近了探子。探子為了閃躲來勢洶洶的攻勢,急忙往後退。
此時“黑狼”反腳一踢,勾住了他,他一個疾轉,撲趴在地上。探子被制伏住,全身動彈不得,猛地抬頭,竟然驚見了一個妙齡少女,正滿臉驚惶地瞧著叛黨“黑狼”。
“雲妹妹!”傅顏正想痛下殺手之際,探子絕望地抬眼,沒想到卻見著了朝思暮想的人兒。
品雲在黑夜中目不轉睛地瞧著傅顏,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直到那探子出聲喚她,她仔細一瞧,心差一點就要從胸口中跳出來。
“你……你是天時哥!”她急忙撲向探子,護著他,轉身對傅顏說:“不要殺他!不要殺他!”
傅顏看見她以身相護,運足氣力的掌風硬生生地收回。
“你先帶葛師父走吧!葛師父受了傷,追兵就要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別忘了葛師父對你說過的話。你快走吧!”品雲擔憂地說道。
“你就是谷天時?”傅顏問了一個他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這探子就是洞簫的主人谷天時。此時傳來一陣喧囂,原來援兵已到,他們全進入前院,正要包抄整個房屋。
傅顏知道,這一刻再不走,就要來不及了。
他急忙揹負起地上的葛師父,跳上馬背,馬兒嘶鳴一聲,他頭也不回地疾奔進茂密的竹林裡。
品雲見他們離開,心裡好像狠狠地被挖空了一塊,待她回過神要察看谷天時的傷勢時,忽然見到地上有件東西,在月下隱隱閃著青光。
一定是傅顏在上馬前掉落的。她上前撿拾起——竟然是自己遺落的耳墜子,是顆鑲著金飾、如珍珠大小的碧玉。
這是品雲的親孃——柳玉如,留給她的惟一的遺物。品雲向來珍愛地掛在耳垂上,從不離身,一直到楊家屯遇劫後,就失落了。
想不到是傅顏拿走了,他一直放在身上,這——這代表什麼呢?耳墜子該有一對的,他是否還有另一隻?品雲無法再多思量,她將耳墜子收好後,整個屋院就已經被欽兵團團包圍住了。
第4章(1)
品雲被關在囚車裡,鐵鏈鏗鏗鏘鏘撞擊著木欄,一路往北京城押送。
她是叛黨的餘孽,侍衛們要將她帶回京城裡的總兵府,請上級發落。
谷天時一路細心呵護、照應她,送水送食,噓寒問暖,片刻都沒有間斷過。
他對著品雲一路細說兩年來的境遇。原來谷天時投靠在陝西寧陝鎮的總兵聶進安的旗下,不久轉任到杭州駐軍,現今則又轉派到北京城裡。剛開始時只不過是個左右奔走的勤務兵,但由於他跑腿利落,從不耽誤正事,聶總兵慧眼識英雄,不到半年,就拔擢他為把總,出征到苗疆邊界,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現下他跟隨聶大人來到京城辦案,想不到他一路辛苦跟蹤的叛黨,替他尋到了他以為早成了一縷芳魂的楊品雲。
谷天時有聽聞楊家屯遇匪的事,那時他還在苗疆。這場大劫損失最慘重的就屬楊照玄一家,人人都說他們楊家女眷們全燒死在糧倉裡,連屍骨都成了灰燼,無法掩埋。當谷天時回到楊家屯,遍尋不到楊品雲的芳冢時,他面對著楊家的廢墟,大哭了一場。
老天見憐,今天又讓他見到了品雲,從今而後,他再也不讓她走出他的生命裡,無論如何他都要幫她洗脫罪嫌,回覆自由之身,谷天時在心底暗暗發誓著。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押解著一個弱質少女,好不容易到達了北京城。
谷天時回到了總兵府,報告過聶大人之後,就將楊品雲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