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依舊笑得開懷。“你告訴我,現在還是在演戲嗎?”
她二話不說,砰一聲打黑他另一隻眼睛。
這場爭鬥在凱的執著下不停地擴大,終於引起其他奴隸的注意。
乍起的變故嚇壞了他們。
在龍非的鼓勵和水姚的開導下,奴隸們也許稍稍懂得為自己爭取生存的權利。但他們畢竟被奴役、壓迫太久了,早喪失了身為人的自尊,他們很多人都快誤以為自己是條牛、是匹馬,而斧頭諸人就是揮動鞭子驅趕他們工作的主人。
他們任勞任怨,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沒有人給他們下命令,他們就什麼也不會做了。直到龍非和水姚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但偏偏,他們的改變還下夠多到他們能在危機來臨時,做出正確應對。
缺少一個強悍的領導,他們就像一堆散沙一樣,驚恐地尖叫、來回地奔跑,有幾個人甚至嚇得跳人海里。
在這樣混亂的情況下。凱想要準確殺死龍非、又不牽連別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該死,你們這些人,閃一邊去。”凱努力想要穿越擁擠的人群。
這艘船真的很擠,它本來的設計大概只能搭載兩百人,但如今,這船上卻擠入了幾乎多一倍的人,那怎麼可能不擠?
不多時,凱發現他連動彈一下部做不到了。
“可惡,水姚……龍非,你這個混球,我不會放過你的。”到處都是人,幾百顆人頭在他眼前晃過來又晃過去,他根本不可能找到龍非。
該死,天殺的!他想砍龍非一千刀。
啾啾鳥語聲是大自然界最美妙的音樂。
玫瑰、百合、紫丁香……各式淡雅的花香在雪白的病房中環繞,讓空氣中充滿著一種芬芳的氣息。
金黃色的陽光在一張蒼白的臉上跳躍著,像只專愛擾人清夢的精靈。它們飛舞、閃爍,使出了全力,但可惜,床上的人兒始終沒有給予絲毫的回應。
他似乎打定主意要睡到天荒地老了。
水姚素手拂過他緊閉的眼簾。“你真的永遠也不醒來了嗎?”她至今仍不敢相信,那強橫的龍非、無敵的龍非、搞怪的龍非……那曾經強壯得像堵最堅實的牆,為她遮避一切風雨的龍非就這樣傾倒下來了。
完全沒有道理,他明明沒受什麼傷。
她記得那一天,凱對著他開槍,她帶著他逃命。
該死,他明明可以自救的,但他沒有,他情願用生命向她要求一個虛無的誓言。
他明知她拿發誓當飯吃,哪一天。她的誓言要能信,天和地都要顛倒過來了。
可他偏偏就是為了那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拿生命來賭。
結果——
他們被凱追得掉進了海里,幸虧龍非的手下隨後趕到撈起他們,並壓制住失控的場面,否則,她不知道那一役會造成多大的損傷。
她被撈起來沒多久就醒了,但龍非……所有的醫學檢查都證明他並無明顯外傷,除了腦後多出一個包,他全身完好無缺。
但他就是一直沉睡著。
沒有一個醫師可以給她答案,為何好端端一個人會突然昏迷不醒?
他們只會說,人腦是世上最複雜的構造,誰也沒辦法確實地解開其中的奧秘。龍非也許是因為撞到腦子、傷了神經,才會造成長久昏迷。
也或者,他是受了什麼劇烈刺激,因此沉睡不醒。
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總之,沒有人可以告訴水姚,為什麼龍非就這樣睡著了?他還會清醒嗎?
誰也沒有答案。
水姚默默地陪著他,一天、兩天、三天……從初春一直到入夏,整整一百零二天,就眼他們曾經相處過的時間一樣長。
他連睜開眼睛一次都沒有。
他就像個天真的孩童,睡得那麼香、那麼甜。
現在,他的頭髮是純然的漆黑,再也沒有那些嚇死人的顏色,但她突然很懷念那備受驚嚇的日子。
“你知道嗎?龍非,天真無邪的氣質完全不適合你。”她手指輕刷著他黑亮的髮絲。“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使壞作怪的樣子。”
她的手順著他的額,撫到瘦削的雙頰,軟趴趴的肌肉,真的一點也沒有昔日那威風凜凜的樣子。
“你還會醒嗎?還是你想就這樣一直睡著?”她俯下身子,雙唇湊近他耳畔。“我真的不想看你如此憔悴下去,這樣的龍非不是龍非。”
她的手從他的雙頰下移到他的脖子。“你喜歡自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