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為何而憂,但在下都希望姑娘心以釋懷,冷靜對待,不然事情就會往最壞的方向發現。”
最壞的方向,就是楊暮希死去。
“多謝公子勸導,每次都是公子為小女給予幫助,卻不知您叫什麼,可問公子尊姓?”她用絲綢蝶紋絲帕抹去眼角的淚,對我福了福身子。
“免貴姓上官,在下斗膽問問姑娘的芳名,可否?”
“小女姓蘇,名晚春。這兩位是我的侍婢綠滿和嫿瑤。”她給我一一介紹,但是綠滿和嫿瑤看我的時候,一個敵意,一個懼怕。
綠滿這樣的眼神讓我覺得心中發毛,就像失去了翅膀的鳥兒,而我也只能用滿臉的笑來掩飾,“誰收春色將歸去,慢綠妖紅半不存。”
我與她相視而笑,她面色夾紅,終不再是一臉憂色,嫩紅的臉頰顯得她的清純,映襯著今日的粉色紗衣和垂鬢分肖髻上的金蝶珍珠墜步搖,是那麼的賞心悅目,如痴如醉。
“公子才高,一下子就點破了我為綠滿作名之由。”她明眸皓齒,眉眼盈盈。
我和她從取名到藥制,相談甚歡。也慶幸沒有在詩賦方面沒有多談,因我少讀詩賦,用功的地方都在醫藥處。
在臨別時,我留給她一張紙條,並告訴她這張紙條上的內容,除了她和綠滿,就算嫿瑤也不能知道里面的內容。
“為何?小女覺得公子好像不喜歡嫿瑤……”她見綠滿和嫿瑤遠遠的走在後邊,便輕聲問道,“她其實很好的。”
“蘇姑娘,我們做個約定如何?”
“什麼?!”
我在她耳邊輕輕的訴說,當我探去的時候,她被嚇到的退後一步,可能是身份不一樣了吧,以前就算靠她那麼近說話她都不會躲閃。
綠滿看到想要衝上來,卻被嫿瑤抓住,看著綠滿無奈直搖頭。
“信中之事,不知姑娘允諾與否,都希望蘇姑娘給個回信。”我繼續恢復與她並肩共行。
她兩臉通紅,可能我是真的嚇到她了,“嗯……公子,那我就留信在竹意館吧,明日午時,定有答覆。”
我看見了站在竹意館門外的清風雙手抱劍,靠在門案上,“那便告辭了。”
看著兩位男子離去的背影,嫿瑤趕忙走上前,對已出神的蘇晚春輕聲問道,“方才上官公子對您悄悄說甚?”
“沒,沒什麼。”她莞爾一笑,“這位上官公子是哪家的公子哥?上官姓的人家鮮為人知。”
其實,我在蘇晚春耳邊說的事只是我叫她測試嫿瑤,叫她在看完我事先準備好的紙條後,偷偷的將其燒掉,隨便寫一張內容為欲邀蘇姑娘共賞景的字條夾在《楚詞》之中。而剩下的,只需守株待兔,也就是嫿瑤偷偷將紙條偷出,再放回。
次日午時,在我來到竹意館前見路邊有買火腿饅頭,便駐足買了一些,新鮮出爐的火腿饅頭秀色可餐,使人食指大動。我心悅的把其裝在木盒裡隨手提著,只因晚春素愛這火腿饅頭。
一眼望去,見蘇晚春在綠滿的陪伴下,站在迴廊處賞色。看著她凹凸有致的背影,如戲水游龍。湖面泛起層層漣漪的風夾雜著殘荷的清香,掃過她瓣狀疊層裙襬,令人心猿意馬。
“蘇姑娘?綠滿姑娘?”我輕聲喚她們。
“嗯?”她聞聲回應,綠滿在旁拘禮。
我見嫿瑤沒來,便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無色。看來昨夜嫿瑤的確有動紙條的意向,誰叫她不識字,必須偷字條給蘇勤。
“上官公子,信上所說之事,小女願幫助公子。”她臉色蒼白,就連笑都那麼牽強。
“那多謝了!”我立即抱拳言謝。
信上的內容,就是我囑咐她為我準備幾味藥材,定期購買。這副身體天生體寒,我原先就在王府裡日日吃各種湯藥,連身子的體味都是一股草藥薇味,更不要說我的衣服。我本身也是一名大夫,當然要為自己開藥治病。且蘇府本就是開藥材鋪子的,如此之下方便不少,可以不被人發現。
“上官公子,小女有些話想與公子單獨說。”綠滿與清風會意的一同退下,皆受命在竹意館門口候著,便順著種滿紅梅的走廊一起走去。
“可問,公子何以猜測……她?”一陣初冬的寒風繚亂她垂在背後的縷縷髮絲,映襯著鵝絨衣領的暇白絨羽,包裹著她嬌小的臉頰,紅撲撲的格外奪目。
果然如我所料,晚春真的試驗了嫿瑤的真心,恰恰就是我所說的“她於瀟湘園才引來家父之事,在下志在必得。”,一語如利劍輕輕劃破她對嫿瑤堅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