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燈光忽閃而明亮，夜空中劃過一架飛機，她盯著遠方的那一處，沿著飛機劃過的軌跡，望了很久。

客廳裡忽然安靜下來，張玉開啟了電視機，一個人臥在沙發上看著熒屏裡演繹的綜藝節目，冷離笙在衣櫃裡找了新的睡衣，從房間裡出來，穿過客廳筆直去了浴室。

她開啟花灑，接滿了溫和的水，試好水溫，小心翼翼在浴缸裡躺下，閉上眼睛眼簾就出現昔日父親在時的畫面。

冷離笙約莫洗了半個鐘頭，客廳牆上的時鐘定格在夜間八點，她穿好浴裙從浴室出來，滿屋的蒸氣隨著門的掩開，而想往外冒，她出來後隨手關上了門，往沙發走去。

“丫頭，你別跟前面走來走去的，在這坐會兒吧，晃得媽眼睛疼！”張玉抱著迷你枕頭，眉目緊張眼睛深邃地看著她用手撐起的口袋，略顯嫌棄地說道。

聽到母親說的話以後，冷離笙才在她旁邊安靜地坐下，四目微合，仰著頭沉默不語。

正當她和張玉的目光即將交匯之際，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在茶几上振動了幾下，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拿起，回到臥室走向陽臺，透明玻璃窗外可以將全城的夜景一覽無餘，她接聽著電話，性感的身姿被霓虹閃爍的背景映襯得更加光彩照人，披肩的長髮隨風輕輕起，她左手輕撫在耳際，認真聽著電話裡的聲音。

城市的夜空星光閃爍，街燈昏黃來往的車輛川流不息。

大約過了五分鐘，通話結束。她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走回臥房在床邊坐下來，心不在焉地擺弄著手機，好像在想什麼。

她拎起旁邊的枕頭，回想著剛才電話那邊的人說的話：“冷小姐，我是冷敵冷軍長的部下，我們軍長因為接到任務不方便與您直接取得聯絡，所以委託我回撥這個電話給您，他讓我告訴您，他沒事，一切安好，請您務必放心！”她倚靠著枕頭，眼神有些飄離不定。

電話的末尾，他的聲音氣勢如虹：“敬禮！”

豪華別墅樓外的公園極其安靜，偶爾散步回家的行人還有很多，路燈影子被拉得很長。

張玉漫不經心地看向冷離笙臥室的門口，舉起電視遙控按下了電源鍵。

冷離笙躺在床上不小心睡著，眉眼精緻，睫毛彎卷，她的雙手沒意識地扯過被角，睡得甜而深沉。

睡夢中她抱著的手機輕微滑落，漸漸鬆開手，細長的睫毛唯美有致地落在眼皮下方，她翻了個身，深吸了口氣，依然睡得很甜美。

窗臺上的綠蘿葉子油綠醒目，一片兩片也開始見黃。

張玉關掉了客廳裡的燈，回到主臥，捧起床頭櫃上的相簿看了好久。

那還是冷離笙十八歲生日那年，一家三口幾年一次的合影。

牆上的鐘停格在十點，她關掉了壁燈，緩緩的躺下去，很久才輕合上眼。

夜色深濃，月光絲縷間灑向房間裡，對面的萬戶燈火與天空中的億萬星辰爭相輝映，月夜匆忙，皎白的月光比得上燈火的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