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離笙坐在副駕駛上,低頭繫好了安全帶,她流連著窗外的風景,雨後天晴,一道微弱的陽光從雲端緩緩移開。
他專心地開著車,深邃的眼睛裡藏著幾許光亮,側顏帥得一塌糊塗,是那種在人海中千迴百轉能夠秒殺無數人的稀缺面孔,她,還是頭一回注意到,他專注的樣子真的很讓人著迷。
過了紅綠燈路口,他終於開口忍不住開問她:“你今天不太開心,怎麼了?”
冷離笙凝眸微微泛著光,她長長的碎髮遮住的視線,眉眼輕微動了一下,嘴角浮現一個好看的酒窩,漫不經心地說道:“是關於我父親的,我不想提!”
他眉眼微皺,把音樂的音量調得很大,一邊特別認真地開車,沉默不是無話可說,只是想聽她先說。
“你開車的技術好嫻熟啊!”她一直看著他的側顏,滿眼放光地讚歎道。
難得聽到她這麼讚歎,擎止簫嘴角輕輕勾起,咧著嘴笑,說道:“我十七歲就開車了。”
他動作熟練有致地轉變方向盤,滿臉如沐春風般洋洋得意。
冷離笙忽然沉默著,他也靜默了片刻,然後忽然想起,在等待紅綠燈的時候,手指在轉盤上輕叩著,就問她:“謝家鋒認識你父親嗎?”
“嗯!他知道我父親的線索。”她點了點頭,眸光中幾許憂傷氣息淺淡地閃過。
他餘光掃過她的臉頰,看見她眉眼失色,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這座城市的的夜靜謐而繁華,霓虹燈一閃即過,他把車停好,和她一起漫步到公寓的同一樓層,這樣一起下班回家,幾乎成為了他們的日常習慣
冷離笙伸手在包裡探尋,提著幾個袋子的手沒有辦法騰空,她很艱難地終於掏出了鑰匙。
“你要來我家坐坐嗎?”她開著門正準備進去之際,忽然轉過身,看向他,笑著問道。
擎止簫先是嘴角露出一絲淺笑,面部表情接連被微皺的額頭搶去了風頭,他悠然說道:“你平時都是這樣邀請一個男人去你家的嗎?”
而她卻很驚訝,反應過來的時候,她一口老血都快吐出來了,二話不說給了他一記白眼,並且把門重重的關上。
任憑擎止簫在門外喊嚷了半天,她愣是沒給出回覆。
無奈之下,他也只好轉身回了自己家,本來只是有口無心的一句玩笑的調侃,沒想到卻被她當真了,他心想著:剛剛說的話是哪裡讓她生氣了?
冷離笙徑直回到了臥室,把自己手裡的袋子都開啟,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所有的文案清理了一遍,剛剛和他鬧的不愉快,早就被她拋向了九霄雲外。
可是另一邊的擎止簫,卻像個女人一樣執著,他手裡握著一個精工細作的茶杯,兀自轉了兩圈,一直還在冥思苦想著剛才自己說的話,以及她生氣轉身的表情。
時鐘滴答滴轉個不停,夜色越來越深沉,她放下了手中的筆,去浴室洗了澡。
擎止簫依然坐在書房裡,像在思考著一個世紀問題。
天光漸而露出痕跡,天空中原本閃閃發亮的星星,慢慢地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裡,天空中那一朵朵柔軟也隨之變得潔白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