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被拘束,動彈不得的感覺。
他的世界向來由自己掌握,怎麼可能被小小的食物操控?不過就一頓飯……
泉司機難得的發現他們家二當家唇邊含笑,心情似乎非常好。
“二當家?”
東方孫朗回過神來,“送我到上次的那條巷子。”
“是。”
他向來知道老闆的規矩,一句也不敢多問,默默上車,開車。
因為夜深,過了壅塞的巔峰時段,二十分鐘後,他們已經從陽明山區回到萬丈紅塵的市區。
司機準確的把車停在巷子口。
巷子不長,是條古老的防火巷,也因為是耳朵眼的後門,向來只有流浪貓狗還有杜曉算會在這裡走動出入。
她發現有人踏雨而來,晦暗優雅得如同夜行的獸。
杜老爸從來都不是會迫小孩讀書補習的人,他唯一要求的只有料理一件事,也因為這樣,杜曉算沒有跟眼鏡掛勾的機會,她的視力好得可以一眼看見任何小黑點。
往她走來的黑點不小,老實說還滿大一隻。
動作飛快,她縮回伸懶腰的雙臂,返身,以從來沒有過,以後也不會有的驚人速度拉下鐵門。
閉門謝客!
她動作夠快了,當年學校規定要跑八百米才能畢業她的動作都沒這麼俐落迅速,可是明明鐵門已經要見地,不應該出現的五根手指卻從底部出現,很卑鄙的用男人的力氣跟她這小女子拔河。
結果用膝蓋想也知道,她輸得很慘。
這麼幼稚的動作卻讓東方孫朗笑得很歡愉。
“又見面了。”
今晚的她還是一樣樸素的打扮,臉上依舊脂粉不施,眼睛很亮,有種直達人心的光芒,淺色羊毛衫,牛仔褲,見她兩次,她都穿著毛衣,似乎很怕冷的樣子。
杜曉算看見他,談不上對峙,卻也沒一點歡迎的意思。
“你看起來不是很歡迎我來?”他嫣然一笑,嫵媚如春花綻放。
“餐廳打烊了,還有,這裡是後巷,我們餐廳的大門在另外一邊,下次光臨請早。”吼,不要這樣笑啦,這會讓她剛剛醞釀出來的抗體消失個精光。
“我剛剛忙完。”
“不會又一天沒吃東西了?”
她向天發誓,她真的是隨便說說。
“嗯啊,有吃的嗎?”
她嘴裡負氣。“今天的料理都賣光了,沒有剩菜!”
“那我來得剛好,可以替你試新菜餚。”
這人還真大言不慚。
“不好意思,幾天前有好心人警告我不可以隨便放陌生人進來,好話不說第二遍。”
“一回生,兩回熟,我跟你不算陌生人。”這小妞把他的話記得一字不漏,還身體力行,他是搬磚砸自己的腳啊。
“我又不是每天都這麼晚睡,這麼苦命就等著應付你喔?”她嘀咕。
從試賣會低價促銷到現在不過兩個星期,她好像一戰成名,本來只賣晚餐的,現在店長連商業午餐也想染指。
那個寧採臣說什麼老店必須遵守傳統也不能忘記日新又新,要懂得接收資訊,不斷推陳出新,要她學些高難度的菜,不能每天做同樣的菜,挑戰每一個可能……
屁啦,她一個人又要煮菜還要絞盡腦汁想菜色,為什麼她碰到的人都這麼貪心?
餐廳賺錢了還要賺更多~~
可一走了之也不是她的個性,就當自己當初給豬油蒙了心腸吧。
“我明天就不會在這裡了,再來打攪也就這麼一次。”他很少對人低聲下氣,對她卻有種很自然的溫柔。
也許因為她的食物很溫暖。
至於杜曉算可聽不出他哪裡好聲好氣了,他抿起來的唇不甚友善,表情陰森,雖然笑得像朵花,她就是能感受到他冷冷卸著的譏誚。
她還在遲疑——
東方孫朗一雙美眸陰沉了起來。
“你這種一天只吃一餐的習慣很不好,家裡人呢?都沒有人提醒你注意餐飯?”
他不是搖尾乞憐的流浪貓,人家都說了,再來也就最後一次,她剛剛不都拒絕了?顯然他不當回事。
“我工作忙。”
“你的人生最後不是過勞就是死於營養不良。”
“謝謝你的美言。”應該沒有人當面這麼嗆過他,只見他擺出似笑非笑的臉孔,音調七轉八拐的繞得人心慌。
兩人就這樣站著,杜曉算覺得自己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