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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下陳衣廠製鞋廠巡視開會。

江湖想,在他面前看來是不要想有什麼商業機密了,他盯得這麼的緊。

所以她把他提的問題一一解釋清楚,末了問一句:“老闆,可以嗎?”

徐斯笑道:“解釋的很詳細,是個好員工。”

江湖站起來,想要送客,但是貴客不動,往她臉上仔細瞧了瞧,說:“你得去醫院了。”

確實是得去醫院了,這一場會議下來,江湖一開始就在強自支撐,但輪番兩個小時的動腦費心,讓她的眼皮益發沉重,右眼快要完全睜不開來。

徐斯開頭並未發覺她的異常,現下心內不免內疚,站了起來說:“你的車鑰匙呢?我送你去市裡的醫院。”

這次又是他開著她的車,一起回了市內。

兩人一路上沒怎麼說話,因為江湖的眼皮開始作痛,喉嚨也開始跟著痛,頭昏昏沉沉,竟在車上睡著了。

徐斯一邊開車,一邊轉頭望一眼江湖。

她把座位往後調了一調,整個人氣息奄奄地趴著,面孔沒有朝著他。

她這麼愛漂亮,前頭他同她講話的時候,她就一直垂著頭,不想讓他望見她的挫樣。上了車便一扭頭,也是朝著車窗外的。

生了病還這麼倔強。

他把車開到市內那間離江湖家最近的甲級醫院,把車往醫院的停車場內挺穩了才推了推江湖,沒想到江湖真的睡了過去。

他湊近了過去,發現她雙頰通紅,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觸手極燙。

徐斯還是把江湖叫醒了,她迷迷糊糊的,還打了幾個噴嚏,有些不甚清醒。

她不清醒的樣子反而比平常要可愛的多,傻傻問他:“現在幾點了?”

徐斯答:“快八點了。”

他像領著個孩子一樣領著她去掛了急診的號。這間醫院內的病人總是很多,再晚的急診也有大堆大堆的人排著隊。

江湖發了三十八度九的高熱,扁桃體跟著併發了炎症,又患上了麥粒腫,醫生開了藥,又問她是想打針還是吊水。

江湖頗為難地猶豫扭捏。原來她這麼大一個人原來還怕打針,徐斯在旁哂笑。他對醫生說:“還是吊水吧。”

之後他又領著她去了注射室,那邊更是人頭攢動,有老人有孩子,喧鬧聲十分的大。江湖卻不以為意,尋了個角落的空位坐下來,喚了護士過來幫忙。

徐斯趁著這個檔口出去買了份外賣,提回來時還是熱氣騰騰的。

江湖已經吊了水,正一個人縮著肩膀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徐斯在她身邊坐下來的時候,她睜了睜眼睛,可右眼還是很難睜開,她只得放棄,繼續閉著眼睛。

徐斯說:“別動。餓了嗎?要不要我餵你?”

江湖陷在黑暗裡,神思恍恍惚惚,記憶忽近忽遠。這一番情形好生相似,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也是這樣突然地病了,父親抱著她半夜上醫院,她窩在父親的懷裡,又哭又鬧,父親哄著她,問她想吃什麼。

她弱弱地答想喝粥,後來不知道父親在大半夜使的什麼法子,弄出了一碗白粥,還是加了糖的,一勺一勺喂她喝下去。

於是江湖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身邊的這個人應該是開啟了什麼罐子,有撲鼻的糯香。

他說:“張嘴。”

江湖乖乖把嘴張開。

那一口粥如同記憶中的一樣香糯而甜軟,溫柔地撫慰到她,連喉嚨裡那火燒火燎的痛都減輕了許多。這樣的溫柔輕輕牽動了她的某一處神經,內心深處酸不可抑,她哽咽了一下,鼻頭酸澀,低低喚了一聲:“爸爸。”

徐斯的手停了一停,蹙一蹙眉毛,可見她舔了一舔唇,心內被輕輕一撥,不動聲息地一口一口喂她喝完。

江湖閉著眼睛,小心吞嚥,她只是在想,也許父親就在身邊,就這樣呵護她。

也許一切一切的孤單和淒涼都會過去,待她睜開眼睛,又回到從前,重新回到父親的羽翼下,她就不再是一隻莽撞得四處碰壁的孤鬼了。

她是這樣渴望的,渴望在沉痛的病逝的壓迫下,是這麼清晰,催促她尋找那唯一一縷可握牢的依靠。

江湖往徐斯的這邊靠了靠,整個人又縮了縮。

徐斯把手上的保溫杯放在了一旁,輕輕把自己臂膀靠在了江湖的身邊。江湖馬上就捉住他的手臂,緊緊抱住,整個人伏了上來。

她再也沒有動了,只抱著他的臂,彷彿維持著這麼一個姿勢,可以讓她安穩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