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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堂主……”石君恩奇怪地低喚,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神情。

臧臥臣漠然回望他一眼。

“我聽說最近有人在我的地盤上偷偷轉賣從東南亞收購來的嬰兒,這件事你知道嗎?”他冷然問道。

石君恩的臉色變了一下,他知道臧臥臣從來不管底下兄弟們為了生存而去從事任何一種黑市買賣,但是唯獨訂下一條規矩。就是不準買賣嬰兒,東京四堂的人都知道,在臧臥臣的地盤買賣小孩是觸犯大忌的事,他曾經因為好奇而私下調查過,才

知道原來臧臥臣自已就是個被販賣的嬰兒,當時臧臥臣才三個月大,從東南亞被輾轉賣給了前堂主臧雲威。

“這個……我知道。”石君恩溫文的表情帶著些許焦慮。“那傢伙好像是連成的手下,吸毒吸到腦袋都不清楚了,為了要錢買毒品,才敢膽子大到觸犯堂主的戒律,我已經罵過連成了,他說這件事他一定會妥善處理。”

臧臥臣垂下精銳雙眸,凝視著掌心沁著淡淡赭色的玉辟邪,神態彷彿玉辟邪中有某種令他不可解的奧秘那般執著、專注。

“堂主,黃梓鷹那邊……”石君恩嚥了口唾沫,壓低了聲音問:“你打算怎麼辦呢?”

臧臥臣讓玉辟邪立在他的掌心,極認真地以指腹撫摩著像螭斜垂的長尾、漫不經心地說:“告訴黃梓鷹,明天晚上我請他吃飯。”

“堂主,為什麼要請他吃飯”石君恩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著他。

“香港竊盜集團最近有批黑貨在找銷贓管道,我打算幫他們牽線。”他的指腹慢慢遊移到像獅的四足。

“他們殺了小麼,為什麼還要幫他們牽這個線?”石君恩的眼閃過一抹驚疑的神色。

“先給黃梓鷹一個甜頭嚐嚐。”臧臥臣淡淡笑說,指尖停在碩的雙翼。“說不定能交換澀谷和新宿幾個月的平靜,這樣也不錯。”

“為什麼要交換平靜?”石君恩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做掉黃鋅鷹才是當務之急不是嗎?堂主。”

“你的問題還真多。”臧臥臣斂住笑容,眼中漸露寒氣。

“那是因為黃梓鷹簡直像條亂咬人的瘋狗,不早點想辦法做掉他,對堂主而言絕對是一大威脅。”石君恩嘎聲喊道,喉嚨裡好

像有東西哽住似的。

“東寺幫在東京四堂的堂主,關係就好像四個親兄弟一樣,黃梓鷹這個人對我而言充其量只是個頭腦短路的大哥,偶爾會捅出一些小樓子讓我來收拾,最多也不過是佔佔我的便宜或是沾沾我的好處,要說威脅……”臧臥臣冷傲淺笑。“他連邊都談不上。”

石君恩的喉結上下震動了好幾下,目不轉睛地看著森然冷笑的臧臥臣。

“所有在新宿的兄弟都受我的保護。”臧臥臣緩緩摩擎著玉辟邪睥睨的雙目和似龍般的觸角。東京四堂的人,誰都知道動我保護翼下的人就等於是先砍上我一刀,腦袋再不清楚的人都知道惹火我臧臥臣就等於是惹火上身,就算身份是分堂堂主也

不會有好下場,所以小麼的死實在很令我起疑,到底黃梓鷹和日天堂上上下下那一群,為什麼突然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動我的人?“

他頓了頓,視線始終不離開玉辟邪,不曾多瞥石君恩一眼,繼續說道:“黃梓鷹雖然腦袋不夠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不是個會突然兇性大發、拿刀胡砍自家兄弟的人,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在小麼的死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所有修羅堂的人都要按兵不動,誰都不能莫名其妙去賣命。”

“是。”石君恩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幹響,彷彿經過很久很久,到現在才把聲音找回來。

臧臥臣轉過眼來看他,悠悠一嘆,原先凝重幽冷的黑眸緩緩滲進暖意,多了幾分感情。

“我記得小麼好像有個媽媽?”他問。

“對。”石君恩漸漸恢復了他溫文的表情。“他媽媽是風之館酒店的清潔女工,聽說耳朵都聾了。”

“是嗎?”臧臥臣整了整眉。“拿一筆安家費給小麼的媽媽,順便告訴風之館的媽媽桑,就說是我的意思,要她好好照顧小麼的媽媽。”

“是。”石君恩點點頭。

臧臥臣接著說:“約黃梓鷹之前,先問月神堂堂主能不能前來赴約,一定要彭文雄答應肯出席,再打電話約黃梓鷹”

“為什麼?”

“萬一黃梓鷹那個笨蛋帶來大批人馬,雙方說不定連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就火併上了,平白讓漁翁得利,這可不是我的本意。”

臧臥臣綻開一抹宛如獅子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