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際,暗自許下誓言。他是鷹,總會找到自己的天空,然後展翅高飛。
他將耐心等候那天的到來。
春去秋來,一年復一年,轉眼沈飛鷹己年過三十,羅夢也己芳齡二十三。
沈飛鷹短短半年內,就成了大風堂的總管。他積極參與鏢局內所有事務,展現的辦事才能,更在武藝之上,讓大風堂一步一步拓展,規模逐年宏大。
他結識的人,遍佈天下,連當朝宰相公孫明德,都倚重他的深謀遠慮,兩人成為莫逆之交,相約每旬相聚。
宰相的府的深處,有個偌大的庭院,園中有著涼亭,亭內的石桌上淺刻著棋盤,盤上的黑子白子熱戰方酣,雙方棋術在伯仲之間,即使每隔一旬就相約對弈,持續了多年,也總難分出高下。
石桌兩旁,持白子的是沈飛鷹,持黑子的則是公孫明德。兩人在對弈時,交談的內容,聽來雖都是瑣碎小事,實則每次問答,都另有深意。
“準備好了嗎?”灰衣黑衽的公孫明德,氣度冷若冰山、靜如深海,伸手取了一枚黑子按下,視線抬也不抬。
沈飛鷹語調淡然。
“萬事俱備。”
“很好。”
“各地情況如何?”
“南方確定無事。”放眼國內外大小事,他都瞭然於心,記得清清楚楚。“苗族公主下嫁大風堂,錢家麼女又是苗王的漢妃,五十年內可不用費心。”
“北方尚稱平靜。”沈飛鷹接話,對天下事的瞭解,不輸當朝宰相。“只需一位猛將鎮守,十年內可保太平。”
“問題是,西方政變後,窮兵黷武,風暴蓄勢待發。”
“那不過是疥癬之疾。”沈飛鷹伸手,直指棋盤中央,語音雖輕,卻萬分肯定。“目前,最該提防的,是國內有人以無憂王為名,以重金利誘各方人馬,如此裡應外合,終將成為心腹大患。”
公孫明德抬起頭,望著朗朗天際。
“看來,今年也該是個豐年。”
“近十年來,都是豐年。”
“但是,幾年之前,糧價卻有了變動。”糧價才一變,他就有所警覺,不以官方名義,而是讓沈飛鷹派人明查暗訪。
“東南幾州的糧價,從那時就一年一年的漲了。”沈飛鷹將白子,挪到棋盤東南處,那兒皆是白子,無一枚黑子。
“東南各州,乃是魚米之鄉。”
“但是,沿海三州的糧價,卻比京城貴上一倍有餘。”
公孫明德的嘴角,揚起一抹淡笑。“東南三州的刺史,如此處心積慮,可見得是要做大事啊!”
“若不是刻意縱容,也不足以茁壯至此。”沈飛鷹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