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的“宋安辰”給嚥下去了,有些委屈地改口說:“要陪老公辦一些結婚的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什麼時候結婚?”
“還有兩天……元旦那日。”
“我回來的真巧,一定要參加。”那頭的語氣似乎有些尷尬,“新婚快樂。”
“謝謝。”兩人的對話似乎就如此僵硬下來,掛了電話,也覺得不了了之的感覺。而坐在床邊的宋安辰似乎感覺到氣氛的詭異,臉色稍緩,揉揉一生的頭髮道:“洗洗吧,今天去A市接咱爸。”
“嗯。”
兩人趕到A市,回了各自的家,一生剛一開自家的門,意外不已。她從未想過,家裡會來客,更不會想過客人竟是言珩,與她爸爸一點也不認識的師兄。
葉爸爸見一生回來了,對坐在沙發上的言珩說:“說巧不巧,這丫頭就回來了。”
言珩只是朝錯愕的一生微微一笑。一生走上前,輕笑,“師兄,你怎麼來了?”
“今天我也沒班,閒著無聊,過來看看朋友。”
“朋友?”一生驚訝地看向父親,只見父親十分委屈地說:“我是無辜的。你師兄是來送禮的。”
一生驚訝看過去,卻見言珩朝她溫潤笑了笑,“我是不是不該來?實在沒轍,你今天忙嘛。”後面的語氣還帶著一份小委屈。一生哭笑不得。
葉爸爸不打擾他們私聊,推脫去了隔壁宋家。
當屋內中有兩人之時,言珩說:“婚禮在哪裡辦?”
“宋安辰說在B市,辦個大型點的,其實我覺得麻煩。”
“婚禮大點好,搞得人人皆知,要是有意外,不是說離婚就能離婚的哦。”言珩帶著調侃,朝一生眨巴眨巴眼。一生先是一愣,隨即撲哧笑了起來。對於未來,她也不知道有沒有意外。
言珩突然感慨道:“小師妹,這時間過得真快,記得當初見你時,你還那麼稚嫩,如今要嫁人了。”言珩抬起胳膊,習慣性地揉揉她的頭髮,不想偏巧被剛進來的宋安辰看見了,不過他這次不像早上那般寒氣逼人,反而是和顏悅色走來,順當坐在一生旁邊,摟著她,對言珩說:“言大醫生,在外留學怎麼樣?”
“託你福,有前途。”言珩語氣慣有的平和,微微一笑道。
顯然,兩人是看誰都對不上眼的,表面上不說,從語言上則能感受到。言珩也識趣,男主人都不歡迎他這位客人了,他還待著這裡幹什麼?自然是請退辭別了。
“師兄,這麼快就要走了?”一生不知表面上平和,內心互相排斥的兩人,還以為都十分友善來著。
“我送送你吧。”宋安辰此時顯得分外熱情,跨出一步,擋在一生面前,對言珩笑了笑。
言珩歪嘴一笑,對一生說:“小師妹,我走了。”而後凝視著宋安辰,“那麼,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
所謂送佛送到西。宋安辰一直信仰這句話。把言珩送到樓下,言珩突然開口,“我們就地喝杯茶吧,我們聊聊。”
宋安辰蹙眉,並未同意。
“都把她娶進家了,還擔心什麼?”言珩似笑非笑,倒有諷刺的意思了。宋安辰這才點頭,反唇相譏,“只怕有些人來搗亂。”
“放心,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忽然,言珩的語氣待著讓人難以捉摸的傷感,很無奈又無能。宋安辰此時被他的情緒愣住了。
兩人隨意找了間茶樓坐下,剛開始兩人都保持緘默,喝了幾口茶,口也不幹了,不說話實為不好。作為主動的一方,言珩首先開口了,“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一生在哪嗎?”
“一生提過,新生接待的時候,是你接她的。”
“其實不是。”言珩微微一笑,“是在醫院。”
宋安辰愣了愣,目光夾雜著難以掩飾的驚愕,聰明如他,當然知道去醫院幹什麼。
“那時,我一個同學在婦產科實習,請我帶個東西過去,我就進了婦產科。一個小女生身邊有大包小包的行李,看起來不像是旅行,像是搬家一樣。她就坐在婦產科走廊的椅子上,手裡攥著一張紙,眼神中充斥著不安還有惶恐,如一隻受驚的兔子,想瘋狂,卻又擔驚受怕。”
宋安辰忽而說不出話來。
“我當時想,這個女孩是得了難言之隱的病嗎?結果從人流室裡出來一名護士,叫她進去,我才知道怎麼回事。”言珩一絲無奈地笑了笑,“本來這樣的事,並沒有什麼。只是接下來的事,太過意外了。”
宋安辰的目光閃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