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而且會顯得很沒出息,但是仗著四下無人,柯湛還是忍不住單手撐著牆壁,一手捂住臉頰,無聲地在掌心間落下淚來。
不知過了多久,柯湛忽然覺得自己的腕口微微一熱,有人輕柔地將他擋在臉前的手扯落下來。
柯湛立時被嚇得所有情緒都跑了個精光,順帶連眼淚也一起收了回去。
轉過頭,一雙深邃漆黑的眼眸直直躍入柯湛的視線,如同他在夢裡見到那樣,柔和之中卻隱隱透著強勢:“好好的,哭什麼?”
“沒、沒什麼,”柯湛連忙若無其事地抬起衣袖往臉上抹了一把,笑了一聲,“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
男人看著他:“剛才的事情,你都看到了?”
雖是疑問句式,卻是肯定語氣。
柯湛沒有辦法否認,略微有些尷尬:“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反問他:“你很難受?”
柯湛怔了怔,隨即聳肩苦笑:“我恐怕也沒有辦法和我的女朋友天長地久了。”
男人隨即瞭然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最重要的還是另外一件事情讓柯湛覺得很苦悶,也許是覺得陌生人無所謂,他禁不住開口向對方傾吐:“我剛才還打了我們業務經理一頓,估計現在連工作也要丟了,哎,真是禍不單行啊!”
昏暗的過道里,沒有點燈。
柯湛略帶自嘲的聲音輕輕地在空氣中迴盪。
男人沒有說話,站在對面,靜靜地看著柯湛那雙被淚水洗刷過的灼亮眼睛。
良久,他忽然走近一步,伸手輕輕提起他的下巴,閉上眼睛,低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這約莫只是一個透著安慰意味的吻,並沒有夾帶著任何的情丨欲,也許只是單純因為有著共同的經歷,所以才會想要親近。
究竟是什麼原因,事後誰都沒有想明白。
但此時的柯湛卻是徹底地傻了。
他從來就沒有被男人親過,眼下的嘴唇柔軟而溫熱,柯湛竟然不知為什麼一點也不覺得排斥。
邪門了,這太邪門了!
柯湛一把將他推開,轉身奔回了樓梯口。
腦子亂糟糟地混成一片,等柯湛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之後,才發現自己完全忽略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那個男人會出現在凡音?他究竟是什麼人?
chapter 4 。。。
頹唐地攤在客廳的地板上玩了一晚上的遊戲,直到第二天清早鬧鐘零響,柯湛忽然從地上一躍而起。
精神奕奕地從衣架上卸下那件昨天依舊沒來得及洗的職業正裝,柯湛將上面的名牌取下來,揮手把衣服往洗衣機裡面一拋。
反正就要被開除了,乾脆怎麼高興怎麼穿。
他隨即從衣櫃裡撈出一件V領短袖T恤往身上一套,牛仔褲,板鞋,穿完又順手搭了一條時裝項鍊掛在脖子上。
將自己收拾整齊,柯湛很自戀地往玄關處的落地鏡前一站,覺得真是又英俊又瀟灑又帥氣。
就是昨天哭過又熬夜,眼睛有點腫。
不過這也沒關係。
柯湛得意洋洋地從兜裡取出一隻騷包大黑超往鼻樑上一架,仰天大笑了三聲:“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吼完這句詩,柯湛忽然覺得自己宛如重生,挺直腰板,頂著大黑超豪氣萬千地出了門去。
不出意料,剛進公司大門,柯湛就看見樓底的公告欄前圍了好些人,好像都在紛紛地議論著什麼。
柯湛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正好程姐站在人群最前面,一回頭看見他,奇怪地越過人群走過來打招呼:“柯湛,你小子今天怎麼穿成這樣,現在是上班時間啊!”
程姐今年大約三十多歲,在凡音已經做了好幾年的高階秘書,人很不錯,又幹練,有著一般女人沒有的爽落大方,平時對柯湛更是諸多照顧。
柯湛對著她不拘束,聽見她問,便推了推墨鏡,不以為然地說:“管他三七二十一,原本今天也沒打算來上班做事的,等會上去收拾收拾東西我就走了。”
程姐有些吃驚:“為什麼?”
柯湛沒直接回答,透過遮了半張臉的墨鏡上方看了一眼旁邊的公告欄:“程姐,那上頭說什麼了?”
程姐回答:“說是要肅清員工作風,整頓公司風氣。”
“啊?”肅清作風,整頓風氣?答案有些出人意料。
程姐點頭,說話語速極快:“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