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有些哭笑不得,擰眉道:“老闆有沒有告訴你,它們還要結婚生子,還要子子孫孫無窮匱也,所以讓你把他所有的仙人掌都買來?”
沈自橫低著的頭臉色一變:“看來,你是很不喜歡它們了。”
“我沒有!我只是覺得……你買的太多了。”簡小從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它們自己不會覺得多。”
“要是這些都擺在我家陽臺,路人會以為我家是賣仙人掌的,不如……你可以考慮一下分送幾盆給其他人,對了,白律!送幾盆給他怎麼樣?”說罷,簡小從還像模像樣的從一堆仙人掌中挑出幾盆。
白律對沈自橫的在乎程度她看得清清楚楚,沈自橫對白律的冷漠簡小從也漸漸知悉,她有時候十分好奇沈自橫和白律……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種關係,可每次一想知道,她又強迫自己別八卦。
沈自橫的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給他?為什麼?”
簡小從窘然道:“情侶之間送個小禮品什麼的,不是很正常麼?”
沈自橫的眉頭鬆開,兀自微笑起來,接著,他深深的望向簡小從,轉為一臉認真:“我和白律除了朋友關係,沒有其他任何關係。”
這話過後,恰好有一絲微風吹過,簡小從的額髮被拂亂,擋在眼前,也正好遮住了她眼裡那縷轉瞬即逝的驚慌。她無意識的抓住陽臺上的圍欄,疑道:“你,那個時候,在良村……不是自己承認過……”
“我不認為你看不出來我那樣說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是什麼?
是什麼?
簡小從納悶了:是為了減少些騷擾?是為了斷絕女生們的念想?是為了……是為了幫她?如果是為了幫她,又為什麼要幫她?
她並不確定,於是她不死心地問:“你確定你和白律……不是那種關係?可是,你到底是不是……”
“我喜歡女人。”沈自橫乾脆地打斷了她。
二九場
上午下完課後,簡小從提著外賣盒回宿舍。
上樓之後,她在樓道口遇見了一個美麗的中年女人。那女人一件簡單的淺灰色風衣,一雙高跟鞋,一頭柔和的長髮,禮貌的對簡小從微笑了一下。
那女人似乎是找沈自橫的,正站在他宿舍門口,優雅的踱著步子。
原本打算開啟門回宿舍的簡小從最終沒能控制住多管閒事的心情,好心的提醒:“阿姨,你要找沈自橫?”
那女人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看了她一會兒又問:“你住對面?”
簡小從點頭“嗯”了一聲。
“你認識沈自橫?”
簡小從驚了一下,又點了點頭,道:“他可能會很晚才回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麼?”
那女人有短暫的時間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簡小從。半晌,她似乎在簡小從臉上看到了令她滿意的內容,微笑了一下,低頭從隨手提著的包裡掏出一個藍色信封,遞給簡小從道:“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個交給沈自橫麼?”
她的樣子真的優雅,優雅得讓人心生距離感,簡小從疑惑地問:“請問你是?”
“我叫沈墨。”頓了頓,她又說,“我是沈自橫的母親。”
晚上很晚,晚到簡小從洗完了澡洗完了衣服去陽臺晾曬的時候,沈自橫才回來。她在陽臺上看見他從白律的車子裡下來,下車的時候步伐似乎有些不穩,看起來像是喝了酒。她就站在陽臺上看著樓下的他,手裡抻著的衣服半天沒有掛上掛杆。
沈自橫抬頭看見了她,亦看見了她慌忙躲開他視線的模樣。嘴角微微釀起苦笑,他獨自邁步朝樓道里走去。
白律很快跟上,沈自橫最近很不正常。
簡小從又低頭咒罵了自己一句,自從上次沈自橫用那樣認真的眼神告訴她他喜歡女人之後,她就不自覺的害怕起來。害怕什麼,她並不是很清楚,她直覺是要躲起來,她和鮑歡講過她的反應,鮑歡沒有給她作出任何有價值的分析。
“離他遠點。”她只記得鮑歡的這句話,事實上,鮑歡從頭到尾也只給了她這一個建議。
她從來都很聽鮑歡的話,用鮑歡的話就是“我比你更清楚你的幸福是什麼”。
曬好衣服,簡小從把那個藍色信封捏在手裡捏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去找沈自橫。
到達沈自橫宿舍門口時,她又猶豫了很久才伸手去敲門。
開門的是白律,他疑惑的掃了一眼簡小從,痞痞地笑:“有事?”
簡小從低語:“我來找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