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透過機關監視兩人的蕭昊為他們的這番對話而費解。
對於屋中人說的話,他仍舊半信半疑,本來他一直想不出兩人的來歷,又因為那女子窺探了他的隱私,而斷定他們一定是自己的死對頭派來調查自己的,但是他們的話說得如此真,好像真的只是因為家中私怨而和他過不去,信還是不信呢?他們夫妻若是故意演戲給他看呢?
他冷冷一笑。若是演戲,總不會一直演下去,就慢慢等著看好了。
這時身後突然有人輕聲喚,“大人。”
他不耐地回過頭,就看到文俊站在不遠處,幽怨地問:“大人把那人關在這裡了?”
“與你無關。”他揮揮手要他離開。
文俊遲疑著,沒有移動腳步。“那兩人好像不是一般人,大人得小心不要惹上麻煩。”
蕭昊有恃無恐地回答,“再大的麻煩我也不怕。”
片刻後,沒有聽到腳步聲,他再回頭,看到文俊依舊站在那裡。
於是他又緩和地笑笑。“你怕我將來寵幸了他就沒有你的位子了?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明年秋闈我還要保薦你為官呢。”
“文俊早已死了為官之心,只想一生一世伺候大人。”
真誠的誓言讓蕭昊有了一絲難得的感動。
文俊已經跟隨他好幾年了,一直對他忠心耿耿,與別的男寵不同的是,他很懂得如何在細節上討好他,包括穿衣洗腳,他都親自伺候,這也是他為什麼會對他另眼看待,將寶貴的帳本交給他保管的原因。幸好這一次文俊機警,及時發現潛入屋內的人,否則他還真的有可能遇到大麻煩。
“文俊,”他給了對方一個打賞似的笑臉,清俊臉上浮現一抹情慾之色。“別站在這兒,回屋去說話,走。”
文俊立刻雙眸發亮,明白他暗指什麼,開心的和蕭昊一起走向他的寢室。
***
密室內,兩人的沉默維持了足足兩個時辰,司空政忽然低聲說:“他大概是走了。”
“真的?”嫣無色的聲音也很輕,聽上去像是囈語,不走到面前是聽不清的。
“你看牆上那幅虎嘯畫。”
嫣無色朝他所說的那幅畫看去,果然發現那幅畫的老虎眼睛顯得很黯淡。
“你是說,那眼睛……”
“其實是他從外向內看的一個秘密瞭望口。”
“我們要怎麼辦?在這裡坐以待斃?”
“世上不會有毫無破綻的局。”他環視著房間四周,“這是他為了自己的‘好事’而修建的密室,不是為了逃避外面的追捕而打造,所以不會把這裡修得像鐵桶一般堅固。”
“我本來已經拿到了證據,但是……”嫣無色愧疚不已,將那本古怪帳冊的事情說出。
司空政思忖,“既然他知道你已經看到帳本,應該不會再留在身邊,肯定會毀掉,所以這個帳本不用再費力去查了。”
“那……”她焦慮不已,他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裡,眼看要找的東西就在眼前,不料卻功虧一簣。
“只憑他今日修的這座房子,我就可以上報父皇,置他於死地。”他的語氣中露出一絲殺機。
“萬一皇上寵愛他,只當他是玩鬧……”
“企圖狎戲太子,這種罪名還不夠嗎?”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突地露出一抹苦笑。“我還真沒想到這張臉皮能吸引到他動這種壞心眼。”
“我會殺了他的!”嫣無色恨聲道。她不能允許任何人有一絲一毫輕慢他、褻瀆他的說法或想法,更何況是在她看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坐在床榻上,司空政感嘆出聲,“這床果然很柔軟,蕭昊真的很會享受。無色,坐過來。”
她不禁皺眉。“他們睡過的床我不碰,太髒了。”
“難道你要讓我今天晚上睡在地上嗎?蕭昊的一番美意可不要辜負了。”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她可是萬分焦慮,忽然又靈光閃現。“劉放那群人還不知道我們的訊息,若是能通知他們……”
“我早已悄悄叮囑過他了。”司空政悄聲道:“如果三天之內等不到我們的訊息,他就要去求援。”
她先是驚喜,繼而又有點失望,“可是這裡方圓三百里都是蕭昊的地盤,他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能求助誰?”
“你忘了張海山嗎?”司空政提點,“這個人剛正不阿,寧可得罪蕭昊也要重判真正的犯罪之徒,蕭昊必然會和他不對盤。雖然他的官階比蕭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