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笑,其實叫她陣陣發悚。
以他的心思,未必就不能聽懂她玩笑背後的意思。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真希望有那麼一個女人,能引起他的注意,然後淡漠了她。
飯局散場時,一堆人,又浩浩蕩蕩地準備前往鑽石錢櫃玩通宵。
紙醉金迷,永遠是離他們最近的距離。
雲少凌倒是拒絕了這場邀請,摟著言希與他們揮手道別,然後將她的塞進了車子裡,帶著幾分隱隱的怒氣。
她知道,自己又惹上了這個男人。
果不其然地,他一上車,就將車門關得砰砰作響,一手迅速攫住了她的下巴扭過她的頭,迫著她眼睛迎上他的凌厲的目光。
“怎麼,很想有人將我搶了去,你就解脫了?”
“不就一個玩笑嗎,也值得你這樣大動干戈的。”言希小聲地說了一句,委委屈屈的模樣。
他手指的力度鬆了幾分,但言語卻是更狠起來,“言希,你給我記清楚了,就算有一天,我看上了別的女人,你,也不得解脫。我碰過的東西,別人休想來染指。”
“是不是,當你有一天玩膩了,我就得一個人,孤老終生。”言希聲音有些抖意,只覺得沁入肺腑的冷,寒過這臘月天。
他手指忽又緊起來,接著低下頭,捉住她冰涼的唇,重重吸吮,帶著啃咬的力道,直到唇皮破了血滲出,他才鬆開她,丟出一句,“至少,現在還沒有膩。”
車子從停車坪倒入馬路,言希嗤笑了一聲,“早晚都是膩,不是嗎?”
玩具舊了,便扔了,他會再有新的。
可是她呢?
至少,他也是她名義上的哥哥,就從來沒有為她想過一點嗎?
言希望著窗外,路燈下,白雪壓滿樹木枝頭,有熱熱的液體在眼眶裡打著轉。
“那是以後的事,你擔心做什麼。”雲少凌冷冷道。
言希張嘴,只覺得胸口堵得像座山似的,最終轉作無言,說得可真夠輕鬆的。以後的事,他自是可以雲淡風輕,可她呢?
途經中央廣場的時候,有煙火在放,絢爛了大半邊的天空,映著地上白雪與城市霓虹。
車子緩緩在一邊。
“下車。”他說。
言希愣了愣,看他面色清冷,一路上倒是漸漸斂去了數分戾氣。
她坐著沒動,他倒是徑直走了下去,雙手抄在褲子袋裡,走上廣場,幾步之後,停在那裡,像是在等她。
言希稍稍猶豫後下車,走到他身邊。從溫暖的車廂到冰天雪地裡,溫差的變化叫她不禁瑟縮了一下脖子。
廣場裡有一些人,比若平時要少很多。天太冷,很多人縮在溫暖的空調房裡,或者烤著電爐火。
雪中浪漫,屬於不怕冷的情侶,和那些好玩的孩子們。他們正藉著廣場澄亮的夜燈,在堆著雪人,或者追逐嘻戲。有的,相擁在一起看煙火。
可惜,這種浪漫,始終不會屬於自己。言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站在他的身邊,抬起頭,看煙火在瞬間裡綻放最美麗的姿態,又悄然消逝。
她不知道,自己最美的年華,是不是很快就會凋謝在他的手裡,然後迅速進入蒼老之年。
跟他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在他溫柔繾綣得叫她迷惑的時候,她偶爾也會恍惚地閃過一個念頭,是不是可以試著去愛上這個男人,這樣自己是不是可以不必像現在這樣辛苦。
可是,愛上之後呢?她怕自己付上了心,迎接她的,便是被拋棄的命運。玩偶嘛,總有喜新厭舊的一天。
——(
包間裡,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她看見王婷的唇吻在他的臉上,他沒有推拒。他似乎挺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男人的崇拜,女人追捧,構築了他現在不可一世的性子。
他可以拒絕別人,但別人卻不可以拒絕他。所以,他對她,不過是種征服,征服身體也馴服她的心,等到她服服貼貼的那天,也就是Gameover的時候。
身上的暖氣,漸漸被寒意帶走。北風吹來的時候,言希冷不妨連打了幾個噴嚏。她瑟縮了下身子,去看站在身邊的男人,驚然發現已不見蹤影。
她轉著身體四處望,不曾發現熟悉的身影,不由微微蹙起眉,暗自嘀咕,去哪了?
“在找我嗎?”身後他的聲音神出鬼沒地,言希轉過頭去,立即有圍巾繞上她的脖子。那是她看車裡空調溫度開得比較高,取下丟在座位上的。
他剛才不見,是回事兒頭去拿這個了?言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