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破了頭都搞不清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小至瀲彤的房內,大至雙月閣,甚至是整個王府,全找不出一絲異樣,不似有外來者人侵的跡向,再說,王府的戒備極為森嚴,要想不著痕跡地帶走瀲彤並不容易,除非此人有著極不凡的身手,然而,這樣的人並不多,至少他的記憶中沒有。
所以,瀲彤被擄走的可能性並不高。
那麼,又該如何解釋瀲彤的平空消失呢?
妹妹是他的,他很瞭解她。瀲彤平日雖任性,但還不至於到不知輕重的地步,明知父母會擔心,她絕不會一聲不響地離家,除非她不是心甘情願。
但是——
瀲彤那驕蠻的性子,連老天遇上都鬧頭疼,誰有能耐勉強她?
愈想愈心煩,他一個頭都快炸掉了。“加派人手再去找,非把郡主找回來不可,聽到沒有!”
“展下遵命。”怕王爺突然反悔的降罪下來,死裡逃生的侍衛們吁了口氣,一個個急忙領命退下。
可惡!哪個人這麼好狗膽,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要讓他揪出來,絕不輕饒!
爹孃為了瀲彤失蹤一事,連日來食不下咽,寢難安枕,若瀲彤真讓不懷好意的人給擄了去,難保不會受到傷害。
想著、想著,朱玄隸的心情更是沉重。
茲事體大,他決定進宮與皇叔商量此事,調動禁衛軍尋找瀲彤的下落。
第三章
連續三日,瀲彤滴米未進,這對一向養尊處優的嬌嬌女而言,無疑是項難熬的折磨。
一向衣食無缺的她,連粗茶淡飯都沒見識過,又豈會明白飢餓是何滋味?
然而,她仍是倔強地不肯屈服。
更正確的說,應該是她已經抱定主意,她是寧死也不會讓他們有機會羞辱她。
就這樣。第四天、第五天……一日日過去,而她,也終於撐不住了。
躺在床上,她渾身虛軟無力,眼睫輕輕眨動,給了自己一記苦笑。
曾為自己想過諸多死法,就是沒料到,自小錦衣玉食的她,最終會是以餓死來結束人生,好諷刺,是不?
輕緩的開門聲響起,她知道有人來了,但卻沒有想看的慾望,她想,應該是換茶水的人吧!這些人算是還有點良知未泯,讓她勉強有水可喝,否則,在還沒餓死以前,她會先渴死。
“你病了嗎?朱瀲彤!難道你真打算餓死?”
瀲彤冷哼。“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想要我屈服?奉勸你,想都別想!”
“你!”孟靳氣悶地瞪著她。“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要逞強!”
“關你什麼事!”餓的人又不是他,他生的是哪門子的氣?無聊!
是啊!關他什麼事!
孟靳被問住了。
是她自己找死,會怎樣都是她的事,他何須理會?
可是……他嘆了口氣,看向方才端來的飯菜。
要真能不理會,他又何必來這一趟?
“你就不能偶爾放下你那該死的高傲,理性的思考事情嗎?”他挫敗地嘆息。
這算什麼?怕她死在這裡嗎?
朱瀲彤嘲諷地勾起唇角。“好個貓哭耗子。要不要我提醒你,是誰存心想餓死我的?”
“我……”孟靳一時無言以對。
他該如何解釋,他根本沒有要餓死她的意思,或者,更正確的說,是他完全沒想到,她會倔強到如斯地步,寧可拿命來與她的大小姐脾氣陪葬。
帶著深深的懊惱,孟靳將飯菜端了過來。“起來吧!”
瀲彤看了一眼,冷哼道:“怎麼,改變主意了,覺得我這種死法太不乾脆,想毒死我一勞永逸?”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他神情是不變的冷漠。
一把無名火冒了上來,瀲彤惱了!
說那些話,本是存心想激怒他,她並不以為他會真的毒死她,可他那不為所動的神態,著實令她惱火。
這算什麼呢?先是將她餓得半死,然後再擺出仁慈的嘴臉,他在耍著她玩嗎?
“你是同情,還是憐憫我?”
“隨你怎麼說。”
他這態度,就好似她只是個無理取鬧的小鬼,沒必要理會……
可惡!這該千刀萬別的男人!
她難忍悲辱,強撐起身子,激動地掀翻了眼前的飯菜,要不是孟靳身手俐落,鐵定被波得一身狼狽。
“滾開,我不需要你的施捨!”本就體弱氣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