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過程當中,他腦子裡盤旋著的,是兩個人的身影。
“請問Alan整首曲子的風格是怎樣的?是誰激發了你的創作靈感呢?”
童痕揚起嘴角,依然沒有理會,大步邁向前。
“據調查,舞女惜兒從今早開始被玫瑰城開除,請問是你的意思麼?”
停下腳步。
童痕摘下墨鏡,回過頭望向提問的記者。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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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小落!”子夜衝進醫院瘋狂的往病房裡奔去。汗水沿著因為奔跑而泛紅的臉頰流淌下來。
心跳不停的加速。
門敞開著。
點滴的吊瓶孤單的歪掛在床邊,透明纖細的塑膠管子垂落在地上,透過針孔,瓶內的液體一滴一滴的落到瓷板上,溼了一大片。
CD機落在地上,Alan的CD散亂的落在地上。
子落不在。
子夜迅速轉身往門外奔去。
小落……
——姐姐都沒有在聽,以後我再也不唱給姐姐聽了!
——姐姐有在聽啊,而且你有個地方唱錯了,姐姐也聽出來了呢!
——真的嗎?
——恩。是山青青,水藍藍 看日出 看雲海,波浪鼓,咚咚咚,妹妹笑得臉通紅,不是姐姐笑得臉通紅,是妹妹。
——姐姐唱歌真好聽!可是,我比較喜歡姐姐,我喜歡唱姐姐笑得臉通紅!
——好,那小落就自己改詞自己唱,好不好?
——恩!
“小落……”走出醫院,子夜倉皇失措的在大街上奔跑。
她的小落不見了……
子夜喘著粗氣,眼睛不停的搜尋著弟弟的身影,臉上滿是脆弱的表情,唇色蒼白如紙。
當她無力的走完附近小落可能去的地方,卻依然沒發現他的身影時,恍惚的頭腦終於有了反應。
滾燙的眼淚大顆大顆的順勢滾落。
她抬起手輕輕的覆住臉頰。
溫暖的液體溢位指間,再瞬間變成冰涼。
前方,有人奔跑過來,腳步聲漸漸的拉近。
“老天,原來你在這裡!”童痕重重的撥出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鬆了下來。
可當他看見子夜臉上的淚痕時,心又猛的揪在一起。
子夜抬起頭,望進那湛藍的眼珠,眼淚瀰漫眼眶。
“小落不見了……小落不見了!”子夜死死地拉著她的手臂,聲音裡帶著恐懼的哭聲。
她抓得那樣緊。恍若那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珍貴,唯一可以依靠的浮木。
“小落?”童痕還想說些什麼,子夜突然一把抱住他,身子簌簌的戰慄。
“童痕,幫我找他,幫我找找小落……他不見了,不見了……”子夜的臉靠在童痕的肩膀上,睫毛烏黑顫抖,神情裡流露出難以形容的脆弱和某種恐懼。
童痕伸手回應。
“好、好、我幫你。”握上子夜的肩膀,童痕抬手抹去子夜臉頰上的清淚。
望著她眼裡不斷落下的淚水,看著她難過,比自己生病,甚至死去,還要痛。
還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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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子夜緊緊的望著前方,不放過任何一個落入視線內的地方,她面無表情,只是那死死拽著衣角的手洩露了她的緊張。
童痕搖下車窗,一邊謹慎著開車,一邊搜尋著記憶中那抹瘦小的身影。
路的拐角處,一輛車猛的停下,發出尖銳刺耳的剎車聲。
一聲恐怖的重物墜地聲也從前方傳來
路人紛紛朝拐角處跑去。
車內,子夜和童痕猛的轉過頭對視。
子夜蒼白著臉,木然的轉過頭望向前方的拐角處,首先進入瞳孔內的是迅速逃離的灰白色轎車,而眼角掃到的是蜷伏在前方左邊寂然不動的人體。
子夜的身子不受抑制的顫抖起來,後背傳來恐怖的戰慄感。
她無力的推開車門,一拐一拐的朝趴臥在地上的人走去。
“惜兒……”童痕跟著下車。
隱隱約約的看到那瘦小的身子穿著熟悉的醫院病號服,她的心中倏然升起一股濃重強烈的恐慌,下意識的加快腳步。
恐懼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