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青蕪閒來無事,正在花玲瓏的房裡廝混著。
那小子三天兩頭地往城主府跑,每次去都要帶一些自制的糕點,弄得城主府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都被他收買了。
現在看門的兩個小廝看到提著食籃的花玲瓏,通報都不用了:“哦,是來找世殊小姐的吧。”然後直接為他指出世殊在哪。
世殊貌似也開始對花玲瓏……呃,做的點心開始感興趣了。
要想抓住一個人的心,必須先抓住他(她)的胃,這一點上花玲瓏做得很成功,至少青蕪是這麼覺得的。
所以有時候,青蕪也會腆著臉,抓住花玲瓏的衣袖晃啊晃啊晃的:“花花,要不你從了我吧。”
每當這時,花玲瓏便拉下臉來,一副霸氣的模樣:“滾,勞資是男的。”
然後,青蕪便會趁花玲瓏不注意,麻利兒地捻起一塊花玲瓏做好的糕點塞進嘴裡,邊大嚼特嚼邊挑釁地望著花玲瓏。
哼。小樣兒,跟我鬥,我才不是衝著你來的,我就是為了點吃的。
花玲瓏無奈,久而久之,幫世殊做什麼好吃的之前,先做一份練練手,而那份練練手的,便直接便宜給青蕪了。
那日,青蕪正在花玲瓏這邊大快朵頤的時候。林夜闌突然差人來叫她。
林夜闌閒暇時向來是親自來尋她的,或者有些事忙,不會讓她插手,這樣派人來尋她還是頭一次。
只能說明一點,林夜闌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她,可是自己又走不開。
青蕪的右眼皮跳了一下。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麼?
“花花……”青蕪抓著花玲瓏的衣袖撒嬌:“陪我走一趟好嗎?”
花玲瓏本想義正辭嚴地拒絕,畢竟現在天大地大世殊最大,然而看到青蕪水汪汪的眼神又不忍:“好吧,那我就待一小會兒。”
其實青蕪心裡想的是。哼哼,多個人幫忙一起承擔風險,風險就會小許多。
這廂商量好,正準備一起過去。那廂前來傳喚的驅使一手將花玲瓏攔住,上下嘴皮子一磨,吐出一句差點氣死二人的話來:“抱歉了,花領主。渡主說了,請渡主夫人單獨前往。”
青蕪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你不早說,你為什麼不早說?”
驅使一臉的無辜:“您也沒問。”
花玲瓏聳聳肩。做了個“你這樣看我我也沒辦法,是你家林夜闌不讓我跟著”的手勢,興高采烈地找他的世殊去了。
青蕪忍不住惡狠狠地朝著花玲瓏的背影豎了箇中指,這個沒義氣的傢伙。
剛跟著前頭的僕從踏進大廳的時候,青蕪便被裡面正對著她的男子驚了一下。
雖然面前的男子與林夜闌無絲毫相似之處,但是青蕪可以肯定,面前的人便是當朝天子,林夜闌的皇弟,池煜陽。
王者之氣,向來是掩蓋不住的。
然而那個人居然坐在中首,坐在上首的林夜闌似乎毫不在意自己已經犯下了大不敬之罪,斜斜地倚在椅子扶手上,手裡拿著個青瓷的茶杯,正細細把玩著。
看到青蕪過來,林夜闌招了招手,示意青蕪過去,青蕪只得硬著頭皮走到林夜闌身旁,站定。
遇到皇帝不下跪不行禮,還待在上首的位置,她和林夜闌就算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吧。
林夜闌只知道面前的這個當朝天子是與林夜闌爭奪皇位的勝利者,卻不知道林夜闌懷疑他是害死自己父親的幫兇。
許久,那個陌生男子開口了,絲毫沒有動怒的樣子,口氣裡帶著絲戲謔:“語哥哥,這位是嫂子麼?也不介紹介紹。”
這聲“嫂子”驚得青蕪虎軀一震……哦不對,是嬌軀一抖。
聽到那人開口,林夜闌終於捨得將茶杯放回原處了,伸出手將青蕪攬進了懷裡,唇角也帶上了一絲青蕪看不懂的笑:“不介紹,因為她是我的。”
若是在平日裡,聽到林夜闌這樣說,青蕪肯定會羞得將頭埋入林夜闌懷裡,然後與他耳鬢廝磨,然而現在時機明顯不對啊。
青蕪怎麼覺得,如果她捲入進去的話,會很危險呢?
聽到林夜闌的話,那個人愣了下,然後笑了笑:“語哥哥果然快言快語。”
“我們這些鄉野之人,粗鄙慣了。”林夜闌抿了一口茶,將茶杯放回了原處,一臉的雲淡風輕。
令人尷尬的沉默。
許久,許是終於感受到了林夜闌趕客的意圖,那人站起身來,撣了撣衣服:“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