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自己已經許久不曾哭過了吧,只是事事好強,事事憋著。
原來是今天那個老前輩,青蕪此時已知道他姓袁了。
“袁老前輩,青蕪身子不爽想歇著,請恕青蕪先行告退了。”青蕪不想自己脆弱的樣子被別人看去,轉身便想走。
袁成海笑了,笑聲裡有些無奈:“青蕪丫頭,你就這麼怕我這個糟老頭子?”
青蕪頓了腳步,是了,無論是一開始遇到,她告訴袁成海桑老頭有躁狂症,耍得他團團轉,還是後來對上袁綠蘿,牙尖嘴利地辯駁,她都是佔據上風的。
那又是為何要躲呢?
只因為她發表了那一番“聽竹”的高談闊論後,那個老頭看著她的眼睛,一句“更聽得、悲鳴雁度空闊。暮雀喧喧聚竹,聽竹上清響風敲雪。”便將她心裡修築的城防輕易擊毀了。
是了,青蕪是怕的,怕自己藏不住心裡的寂寞,怕自己掩不住內在的脆弱。她到底只是個弱女子,只為了在亂世中保全自己,除了自己成長起來,堅強起來,又能如何?
袁成海是懂她的人,但也是因為這種懂,他們註定無法成為朋友。
青蕪回過頭去,對著袁成海勉強一笑:“袁老前輩哪裡的話,青蕪怎麼會怕你呢?”
袁成海在漆成翠色的花梨木椅上坐下來,為自己斟了一杯“竹喧”,似曾相識的香味在空氣中散逸開來,青蕪忽然間便有了yu望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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