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又如何會理會他這個後生,更不要談心甘情願地讓寶了。
看到林夜闌見禮,桑老頭應是也猜出了他心中所想,避也不避,大剌剌地將這一禮受了。
屋內各自置備商量妥當,林夜闌這才起身開門準備喚烏瑪,讓烏瑪帶眾人去看看病人的情況。
恰逢烏瑪等得有些不耐,過來敲門,一時間兩人四目相對,烏瑪的手僵在原處,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咳,烏瑪姑娘,我們可以出發了。”林夜闌為雙方找了個臺階下。
烏瑪也順勢收回手,臉上有些紅暈,卻是好了很多:“嗯,父親大人已經在等著你們了。”
又是一路無話。
眾人走到嘎烏的另一個女兒所在的吊腳樓的時候,已是半刻之後,據烏瑪講,苗寨的人覺得那種中了極兇惡的蠱的人是受了神罰,是不允許接近寨主居住的主樓的。
許是因為知道面前這座吊腳樓的主人如今的狀況,眾人覺得樓外都籠罩著一片愁雲慘霧,有些陰厲��恕�
應該是心理作用吧。
林夜闌身懷至寶,率先一步跨上了樓。
苗疆的空氣本就溼潤,這座樓裡較之外面更甚。樓中潮氣大得驚人,竹製的傢俱上結了一層淡淡的水霧,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混合著黴味,除卻沒有那股濃濃的血腥味,確實與他們在土地廟中聞到的那種味道類似。
烏瑪的臉色不大好看,桑老頭與盜聖亦是。
林夜闌本想詢問原因,看到他們都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將好奇心強行忍住了。
恰好嘎烏派人來接他們,看那個他們在嘎烏樓中見過的苗族年輕女子臉上略帶焦急的神色,想來她過來尋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事情應是發展到了極為兇險的地步吧。
那女子看到他們來了,明顯鬆了口氣。應是受過嘎烏的教誨,放鬆的神色很快便又繃緊了,沉默地在前面帶路,烏瑪緊跟在後,不置一詞。
林夜闌頓了頓,也跟了上去,後面跟著桑老頭與盜聖。
身上的清心甲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熱感,盜聖說過,唯有吸收瘴氣之類的東西時,清心甲才會有這般反應。
所幸他們來之前,每人在舌下壓了枚解毒丹,這東西雖金貴,卻是有售,在毒瘴盛行的地方雖說不能橫著走,保命卻足夠。
他們此次來苗疆,查了不少史籍,那些書籍上均將苗疆塑造成一個毒蠱遍地的地方,因而這種東西他們特意備了足份。
愈往裡走,不安感便愈強烈,四周的壁上已出現了些類似黴斑的東西了,那種混合了香味的黴味愈盛。
終於到了目的地,那種兇險之氣居然散去了不少,似是沙漠中的沙暴。
據一位自沙暴中平安歸來的民眾說,沙暴的中心部位是有短暫安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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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嘎烏之女
“到了。”那個苗族侍女脆泠泠的一句話,將眾人從各自的心事中喚醒。
原來這個年輕的苗族女子竟是也通曉中陸語言的,想來前面是為了說什麼不願為他們這些外人道的話,才對嘎烏用苗語進行稟報。
那麼,那杯茶裡應該也下了什麼東西吧,還好他們沒喝。林夜闌苦笑。
嘎烏為人處事機警,怕是除了心腹外誰都不願相信,想明白這一層後,他們此行更應該小心謹慎了。
“夜闌公子?”嘎烏的聲音傳來,原來這個老狐狸早就候在這裡多時了,看來情況真的是萬分急迫。
“是我。”林夜闌的語氣淡淡的,他們只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況且他林夜闌最討厭被人脅迫幫人辦事。
這次是嘎烏走運,恰巧抓到了能亂林夜闌分寸的弱點,下次便沒這麼幸運了。
下一次,林夜闌必會將青蕪緊緊護好,不露半分於危險境地中。
除此之外,林夜闌對用一把自己無法控制且無甚作用的利刃沒有興趣。
所以,於情於理,林夜闌與嘎烏的合作關係止於此,也僅止於此了。
許是知道自己理虧,嘎烏並未計較林夜闌冷淡的語氣,佯裝鎮定:“夜闌公子,事情有變,不知夜闌公子是否有把握……”
嘎烏表面上說得平靜,面上豆大的汗珠與慌亂的眼神卻出賣了他此時的內心。
烏瑪走上前去,用苗語低聲稟報了什麼。
嘎烏的眼神中綻放出了貪婪的光芒,隨即便被他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