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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林夜闌急切間便想去奪。

烏瑪一個錯身,將牛角笛護在懷裡。

“是在下莽撞了。”林夜闌整理好衣物,站定,眼中的淡漠與疏離更甚。

“族中的巫師曾說過,我十四歲時用相思草的草葉編成的這隻兔子,能帶我找到我的有緣人。巫大很靈,說過的話便一定會應驗。我尋找了這麼多年,直到今天遇見了你……”

面前的苗家少女臉上有期待,有羞澀,也有一絲淡淡的不確定。

林夜闌是嘗試過情愛滋味的,當然知道面前的少女這些話意味著什麼。

然而他卻無法回應。

心中不知何時已被另外一張明眸皓齒的容顏佔滿,滿到甚至一直心心念唸的那雙眸子都暗淡下去。

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青蕪的呢?

是初見她時她伶牙利嘴地奚落他的時候麼?是她知道再也回不了家時故作堅強地微笑的時候麼?是數次牽著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裡的暖意與汗溼的時候麼?還是她一次次地為了別人,向著比自己強大的人據理力爭的時候。

都是,也都不是。

有些人一旦愛上了,就連自己也說不出個像樣的理由。

看著林夜闌嘴角掛著的遼遠而懷念的笑意,烏瑪想也不用想,便知道他在思念誰。

“陪我出去走走吧。”烏瑪轉身,極力平定下來的語氣裡還是帶了絲無法掩飾的顫抖。

“如果我說‘不’呢?”烏瑪背對著他,林夜闌看不到她的神色。

烏瑪什麼也未說,手伸進懷中,取出牛角笛細細摩挲。

“好,我去。”林夜闌回答的乾脆利落。

烏瑪向著樓門處蹣跚了幾步,終是停下了腳步,肩背挺得筆直,最後問出一個問題:“若我是以朋友的身份來邀請你,而不是以青蕪姑娘的性命來要挾你呢?”

“抱歉,烏瑪姑娘,如果有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會選擇不認識姑娘,所以,我們註定成為不了朋友。”

有那麼一瞬,整座吊腳樓都靜了。

有什麼東西簌簌落地。

林夜闌自知話說得重了,轉寰:“其實,若是姑娘懂得尊重,也不是不可以……”

烏瑪的手自眼角劃過。聲音略沙啞,打斷林夜闌的話:“夜闌公子不必說了,烏瑪有點累,先失陪了。”

林夜闌想起烏瑪抱起那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傢伙,毫不介意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後,露出的那個純淨甜美的,或許連她自己都不自知的笑。

又想起她對青蕪下手時,那種偽裝出來的善良,微嘆口氣:“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呢。”

看嘎烏那種奸滑的樣子,明日之行,必定不會太平。只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就算明知是刀山火海,他林夜闌也必須為了青蕪跳下去!

一夜無夢。

苗寨人起得極早,丑時時便已聽見雞啼,寅時便有男子互相吆喝著下地耕作的聲音。

林夜闌起身,去青蕪的房間,在她唇上印下一記吻:“早安,我的睡美人。”

桑老頭他們應該還睡著吧,便不去叨擾了。

林夜闌推開木製的樓門,復又輕輕闔起。

山裡的空氣很清新,路上時不時地會遇到三五男子成群結隊地趕往田裡。

孩子對他們這些來歷不明的人只有好奇與善意,大人們可不會。

自從覆面的白玉面具上的束帶被青蕪一巴掌打斷了之後,林夜闌再也未戴面具。

此時正值農忙時期,路過林夜闌身邊的苗人看到他臉上猙獰可怖的傷口後,都會引發一陣竊竊私語,雖然眼神深處藏著些厭惡,卻是不會表露出來,表面上仍是溫和有禮。

苗寨向來等級森嚴,只要他們還是寨主的客人一日,這些苗人便會對他們維持一日敬意。

同樣的,若是他們得罪了嘎烏,想來嘎烏一聲令下,這些苗人便會迫不及待地衝上來,將他們這些人撕得粉碎!

林夜闌自嘲地笑笑。

不同於苗族男子那些憎惡的眼神,那些苗族女子看著他,眼裡懷著羞澀,以及隱秘的可惜。

可惜?

這樣的眼神讓林夜闌心內一窒。

是了,是了,青蕪還從未看過他臉上那條可怖的刀疤,若是看到了,會不會如那些陌生的女子般,帶著憐憫、害怕的眼神望著他?

明明是豔陽天,那一瞬,林夜闌卻如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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