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胸脯,裝出一臉“怕怕”的表情,亦真似假的叫可憐。
“誰是你娘子?不要臉!”作勢對他揮舞拳頭,紫鳳凰臉色潮紅,恨不得宰了他。
“好嘛!好嘛!這麼兇。”嘟噥一聲,他沒個正經的從身後“變”出一把狼牙刀來,哈哈自嘲,“算羅!人家根本沒把你看在眼裡,你幹嘛沒事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開工開工。”
雜沓厚重的腳步聲,遠遠傳來,像是刻意製造出緊張氣息似的,極具“恫嚇人心”的效果;黃土上的落葉沙沙作響,自四面八方包抄過來的訪客,看來為數不少。
咽口口水,西門豁有些不安的欺近尉遲漣漪,警告道:“尉連,情況不對,咱們趕快下山。”說著想去拉她一把時,寬一尺長一丈的大刀,以橫切面的刀姿筆直劈過來,配合強勁的穀風,唰唰唰地連連飄出剌耳吵雜的颯颯聲響,土匪兄刀法俐落,幾乎削下西門豁一隻臂膀。
面對金光閃閃的刀鋒,西門豁顫抖的手指,在他猛然頓住的當口,急急蜷縮回來。
“兄臺,有話……好說。”捧寶貝似的把手藏進衣襟裡緊緊呵護,他刷白著臉,語音離離落落。
還好手縮得快,要不然豈不成了獨臂客?他闇誦佛號,冷汗直流的慶幸他的好運。
顯然祭出大刀的土匪見威嚴恐嚇還嚇不倒他,心裡很是不悅。
闊嘴大開,雙眼給它瞪到凸出來,札木耳遽然發出“呵——”地叫聲,西門豁立刻腳軟,登時五體投地,叫爹喊娘直嚷“饒命”!
“大爺……饒……饒……命。”懾於札木耳凶神惡煞、不怒而威的粗魯長相太過駭人,西門豁磕頭磕得砰砰響。
軟腳蝦一隻,派他出馬未免太過牛刀小試。
悶哼出聲,札木耳不屑地撇嘴,收回刀鋒,將刀背架在頸脖間,他正經八百、面不改色的背出老祖宗的教誨,“此樹是我栽,此路為我開,若要打此過,留下買路財。”
好……好——耳熟的開場白。
跌坐在尉遲漣漪腳邊的西門豁完全不敢相信他們距離上個月在蜀境遇搶後又再度被人家打劫。適才險險“不見”的臂膀重出江湖,指住離他不到一尺,卻隨時可能用牛肚將自己“彈”到山崖下的札木耳,多此一舉的陳述事實。
“打……打——劫。”
“對!打劫。”用腳背踢踢癱成一堆泥且不太具威脅性的西門豁,札木耳悶笑,“喂!識相的就把身上多餘的金銀財寶挖出來給老子帶回寨裡交差;要不,抓你回去『娛樂』女寨主也行!二選一,任選一條,沒有第三條可走,快點。”他曖昧的眼光飄向遠在丈外的紫鳳凰,無視西門豁的臉色“青荀荀”,一副活見棺材的“屎相”,努起嘴,他怪聲怪調的施展千里傳音,“紫鳳凰,你等著,俺老札替你找情夫來羅!”
“死王八,嘴巴這麼臭,去死好了。”噘嘴頓足,紫鳳凰隨手一揮,一條黑蛇咻地朝札木耳飛來,血口大張的小毒蛇,恨不得代替主人把他咀嚼入腹。
“這麼兇!當心將來沒人敢娶你。”細細的黑影飄近,札木耳臉不紅氣不喘,待它靠近,掐指一揑,正中黑蛇喉嚨下端兩指處,黑蛇當場血濺五步,壽終正寢於札木耳的股掌之間。
西門豁震驚到極致的駭然表情,眼睜睜的看著札木耳霍霍有聲,大口嚼著養顏滋補的蛇膽,直叫:“嗯!好吃、補!”根本說不話來了。
如此野蠻的行徑,虧他樂在其中。
西門豁嗯心的撲向一旁乾嘔,臉色青得更徹底,褲底一陣“溼”意盎然,他頓感尷尬的朝面無表情的尉遲漣漪笑笑,真是好糗。
西門豁一臉的歪相,真教札木耳反胃。甩開蛇屍,信手抹去嘴角血漬,撇撇嘴,他轉向態度鎮定、不把威脅當做一回事的尉遲漣漪,臉上的激賞是無庸置疑的。“喂!小子,聽見老子的話沒?有錢交錢,沒錢賣色,任選其一。快點。”
將翠玉笛系回腰側,尉遲漣漪慢條斯理的站起身,拍拍嚇破膽的西門豁,她安撫道:“西門兄,頂多是一死而已,你就算抖落一身骨頭,害怕到底也於事無補,何不有骨氣些,站起來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好歹有個逃出的機會。”
西門豁要是站得起來,還用得著坐著嗎?廢話。沒好氣的睨尉遲漣漪一眼,怨怪的表情則溢滿他那張粉臉。
都是尉連害他落到如此狼狽的下場。他都嚇到屁滾尿流了,尉連還能面不改色,更凸顯他的窩囊。嗚……他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啦!
“對嘛!男子漢大丈夫,就要像這位小哥一樣,啊!你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