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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水。她站起來又接住一片更大的,卻依然在眨眼間消失。這怎麼可以?她伸出雙手旋轉,跳躍,接住每一朵最大最美的雪花,一定要讓它停留在自己的掌心,長長久久。

然後突然間無花跌倒了,跌在雪地上,那麼柔軟溫暖,好舒服。

最後一片雪花兜兜轉轉飄落停在她的掌心,果然長長久久。她緩緩閉上眼。她睡著了。

睜開眼時又躺在醫院。唉,為什麼跟醫院總是有不解之緣?橙子焦慮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你為什麼會暈倒在雪地時裡?難道這回又有誰虐待你嗎?”她說。

無花張開嘴,想告訴她自己不是暈倒而是睡著,可喉嚨卻嘶啞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唉,”她嘆氣,“你得了肺炎,就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吧!你家的鑰匙呢?我去幫你拿一些洗漱用具和衣物來!”

她走後不久無花開始劇烈咳嗽,肺部痛得不能自已。醫生往她的點滴里加入分量不少的鎮靜劑讓她沉沉睡去。再度醒來時已是次日天明。

橙子坐在床邊,神色恍惚面色憔悴眼裡佈滿紅絲,顯是守候一夜未睡的結果。

無花的肺已不痛,然而心痛。橙子待她如此,而她竟還不知羞恥地偷偷愛慕妄想著橙子的男友,這叫她情何以堪?是否該一死以謝罪?

凝視著她迷惘的眼,無花幾乎掉下淚來。忽地一驚,橙子在迷惑著什麼苦惱著什麼?如果她能解開這份煩惱也算是為橙子做了一點事啊!於是無花用沙啞的聲音問:“在想什麼?”

她望著無花,很久很久才用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愛情是什麼?”

無花張口結舌無言以對,她的靈魂被抽走在空中飄蕩。為什麼她問的偏偏是這樣一個問題?

她站起身慢慢踱來踱去,似是自言自語地輕喃:“愛情是付出還是獲得?愛情是佔有還是奉獻?愛情是全世界僅有的唯一還是時時需要更新?愛情是刻骨銘心生死相許還是習慣使然依賴成性?愛情是得不到就放棄的識時務還是守望一生永不言悔的痴傻?誰能告訴我,愛情究竟是什麼?”

她忽地轉頭直直瞪著無花顫聲道:“你說,我跟他,是不是真正的愛情?”

罪惡的種子在心底發芽,無花想要大聲告訴她不,那不是愛情趕快離開他吧!她猛地坐直身體,張開嘴,提著氣,心臟跳到喉嚨口。沙啞難聽的聲音從心底嘶出:“不,不要懷疑!愛情就是不惑,認定了,永遠也不要疑惑!”

有那麼一段時間的寂靜,靜得似乎整個世界都在她的屏息中停止轉動。

然後橙子笑了,無花也笑了,世界便又在模糊中轉動起來。橙子說:“對不起,我想回去休息一下。”她的嗓音有些顫抖有些哽咽,無花想是因為撥雲見日的欣慰吧。

她走了,病房只剩無花一個人。她抬頭看著才換過的點滴瓶,看著透明的藥液一滴一滴流入血管。

聽說只要往血管裡注入十毫升的空氣就能導致死亡。當腦海裡產生這樣的念頭時,她的手已經拔掉點滴上的塑膠蓋,注視著空氣進入軟管,然後蓋上蓋讓藥液把氣柱慢慢壓下。就在空氣即將被身體吸收的那一剎那她忽地大叫一聲扯掉針頭,鮮血迸了出來灑到雪白的床單上滲成一朵朵豔紅的花。

護士聽到叫聲衝進來,見到無花的狀況一個個都驚慌不已。她想她當時的神情一定十分駭人,因為連自己也被駭住了。

老天!她在幹什麼?她怎麼可以尋死呢?她想用死來證明什麼?是為了向橙子謝罪,還是為了得不到所愛才想用死亡來給他們兩人的愛情加上陰影?因為她是那麼清楚地知道橙子不可能沒有意識到她的心!原來她竟是這麼卑鄙的一個人,竟想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來拆散那美好的一對。她駭然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可怕的人。

她慶幸著自己及時拔掉針頭沒有導致大錯的釀成。

兩天後無花出院這才發現鑰匙仍在橙子那裡,於是上她家去拿。

無花看到了玉珏明。他坐在橙子房間外的地板上,目光狂亂而又呆滯。無花心痛如絞心亂如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橙子把門拉開一條縫給無花鑰匙卻不願見玉珏明。無花替他敲門拼命哀求,橙子卻說:“給我空間讓我安靜地思考!”

第5章(2)

無花不知道那幾天是怎樣度過的。那是煎熬是折磨,無花想替橙子安慰明明哥,然而那根本只是遙遙無期的奢望。哦,甚至連奢望也算不上,因為只要她一產生這種可恥的念頭,馬上就拼了命地打壓下去。無花告訴自己她只擔心橙子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