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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凌梵搖頭。

“那我還要一塊。”說完又補了一句,“不用掰開我也吃得下。”

凌梵一笑,再拿起一塊蜜餞馬蹄糕仍然掰成兩塊,先餵了葉然一半,解釋道:“小口吃味道更好。”

葉然嘴裡塞著糕點說不了話,便眨眨眼睛以示認同。

“少爺。”晏召的聲音響起。

凌梵問道:“都處理好了”

“嗯。”晏召重重地點點頭,眉間難掩快意與豪氣。

凌梵點頭,吩咐道:“趕路吧。”

“是。”晏召放下車簾,突然見到雙手纏滿紗布的葉然,皺眉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葉然向外努了努嘴道:“韁繩勒的。”

“沒用。”晏召冷冷地吐了兩個字,放下車簾。

葉然扭頭看向凌梵,大眼睛裡帶著自己也沒察覺的撒嬌和不滿。

凌梵笑得很溫柔,伸手拍了拍葉然的頭,以示安撫。

葉然趁機張嘴要剩下的那一半糕點。

入了開原城,晏召回身問凌梵:“少爺,我們是先進客棧休息一下,還是先遞拜帖到凝雪山莊”

“拜帖的事明日再說。”

晏召點頭,把馬車趕到了平安客棧。

有“三國故都”、“五朝重鎮”美稱的開原一入秋便驟然冷下來。

晏召把於慶海準備在馬車裡禦寒衣物取出為凌梵換上,又在成衣鋪裡買了幾件秋裝給葉然。

凌梵沐浴後穿著常服坐在燈前準備看書渡過長夜。

葉然興致盎然地捧著棋具擠了過來,“我們下棋好不好”

對向葉然盛滿期望的眼睛,凌梵只得放下手中的書。

這一路來,葉然服侍人的本領絲毫未見長,棋藝卻飛速見長,隱然有了兵戈鐵馬對陣之勢。

晏召在私底下抱怨,葉然服侍人的本領未見長完全是凌梵給慣出來的,不論服侍的好壞都不置可否,任由著他去。

對於葉然棋藝的增長,晏召更是心懷不滿,連自己都沒得到凌梵的悉心教導,葉然卻輕而易舉得到了。

不過,晏召的抱怨和不滿,被凌梵日益漸多的笑容化解了,便也不跟葉然再計較什麼。

“讓你六子。”凌梵拈起黑子對葉然道。

“上次只讓五子,這次為什麼要讓六子。”

“我給自己的挑戰。”

“哦。”

凌梵見葉然眉角拉低勸慰道:“如果早學幾年,現在與我對弈完全不用讓子。”

葉然抬頭,亮晶晶的大眼,明亮亮地灼人。

凌梵點頭,以示確定自己的說法。

“你不是要去安葬你爹,需要幫忙嗎”

葉然搖搖頭,“明天我要先找到我孃的墳。”

“。。。。。你不知道你孃的墳在哪”

葉然點頭又搖頭,“不記得了,我爹帶我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睡覺。”

“。。。。。每次都在睡”

“我只去過一次,是六年前。”那時陸暨調任渭城半年多,葉邰伏晝了一個多月才空出十天,帶著十歲的葉然來開原給妻子掃墓。

當時葉然在馬車上睡了醒,醒了睡,到了墓地時才被葉邰叫醒,規規距距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

“你不是在開原長大的”

葉然點點頭,扒拉著指頭算著從自己記事起呆過多少過地方,“平涼、均富、渭城、西寧州。”

凌梵發覺這些都是地方都是五原重地,也是兵家必爭之地。

“你跟你爹為什麼要經常換地方呆”

“因為陸伯伯經常被調任,我爹是他的從事,就跟著他到處走。”

“陸伯伯”

“原西寧州刺史陸暨。”

陸暨,凌梵想起幾年前見到他時,不冷不熱的場面,垂下眼眸。

“他被人誣陷,被皇帝下獄了,他的兩個兒子也被髮配邊韁,我爹為了替他申訴才會被人追殺的。”

就陸暨那種耿直而不識變通的人,被人誣陷的確不是意料之外的事。凌梵將手上的黑子落下,提取葉然的無氣子,淡淡道:“你爹是怎麼過世的”

“病逝的,他身體一直都不好,後來淋了雨,沒去治,又要倒處逃匿,然後就。。。。。”葉然的聲音低下去。

凌梵彈了一下葉然的額頭,提醒道:“該你了。”

葉然抬頭,大眼睛清澈如水。

凌梵微愕,“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