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管大牢嗎?還是要讓本王親自來?”。
平淡的語氣,疑問句在他說來猶如陳述一件小事,卻成功的讓他身後站著的所有人一瞬間緊縮瞳孔,然後快速地走上一個人,掏出鑰匙,開了門。
明眼人分明看到,這個開門的人,拿著鑰匙的手不停地抖。
“呵”帝輕雲輕呵一聲,不再理會身後恐懼的人,直接大踏步地走了進去,絲毫不受牢中更濃郁的血煞之氣的影響。
一間間的走過,有些只是以鐵打造地牢欄,裡面也只是關押著一些武力值很低或者乾脆不是鬥者的犯人,他們看到帝輕雲一身華服的走進來,喊冤的聲音都不由得齊齊散了下去,全部選擇沉默不語,只靜靜地用目光注視著帝輕雲一步步遠去。
齊思遠在外面那個年輕人踏進這個大牢時,眸子就狠狠地一縮,隨之而來的就是從心底湧出來的忌憚防備與恐懼。
移開自己的目光,齊思遠想起了很多事。他是一個很有天賦的鬥者,今年也不過十七歲,已經修煉到鬥氣師初階了,但只因為自己無意中得罪了風家少爺風琴,就被他們尋到家中,將父母親人亂棍打死,而他當時也沒有躲過那一劫,卻因為風琴一句‘別讓他死得太輕鬆’,被以殺人罪帶到了帝都中的刑部大牢,而那些獄卒也在編押時沒有在意他隱藏的鬥氣而將他分在了最低等的牢房。因為他是風琴遣人送來的,刑部的人都是人精,所以自然明白風琴隱含的意義,雖然按照規定將他編押在了這裡,但他每天所承受的折磨與刑事卻是足以要了普通人的性命。
齊思遠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沒有被活活折磨死,還是該悲哀全家都離去只剩自己,自己卻無用到報仇都不能的地步。而且,再過五天,就是他被斬首的時候。
想到此,他悲涼地一笑,天賦再高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人如玩物般捉弄至死,權勢,真正傲世天地的實力,才是這個世界不變的規則。
腳步聲漸近,抬起眼,齊思遠定定地注視著要從自己面前走過的這個人,眸子裡滿是不甘,如果讓他出去,他發誓要讓自己成長到能夠手刃仇人玩弄規則的地步!
帝輕雲目不斜視地行走,卻突然腳步一頓,他感受到了一道不尋常的目光。微側過頭,看向身邊牢房裡蹲坐著的人,渾身都是傷口,鮮血從他身上肆意的流淌,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咬著唇,眸子裡滿是不甘與仇恨!
停下腳步定定地注視著裡面那個明顯還沒有長大卻滿身仇恨的男孩,帝輕雲透過那雙倔強的眸子想到了曾經與野狼廝殺後滿身傷口卻沒有一個人過問一句所以選擇爬回去的自己。
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子裡滿是清澈平靜,不起絲毫波瀾。過去的已經過去,自己卻不能矇蔽了自己的心,再次提起腳,不停地向前走去。
走過了鐵打造欄杆的牢房,沒有見到藍晴的身影,帝輕雲繼續往裡走,而裡面的關押方式卻和外邊截然不同,是一間間染血的緊閉的房間,路過時,隨時可以聽到裡面傳出的慘叫聲,輕易地便讓人毛骨悚然,心神不定。
最後,在半路的一間牢房前經過時,被獄卒叫住了腳步,告知兩個女孩子全部關在這裡面。
讓獄卒開了門等在外面,帝輕雲便隻身走了進去。
柳玉兒深知自己此次多半活不了了,謀害帝家三少,當朝閒王,這罪名足以自己死一萬次,甚至搭上自己所在的家族。
但看看被自己緊緊抱在懷裡睡著後仍舊不停啜泣的藍晴,不由得微嘆。
自己是為了保全家族而選擇挺身而出承認自己的罪名,所以即使她就這樣死去也並沒有什麼,但藍晴如今才十四歲,受了別人的挑撥才意氣用事,如今被關押進大牢,也不見她家裡人有什麼舉動,當初她父親藍霖也選擇棄她保家族,這讓藍晴本就年幼稚弱的心裡更是遭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在進來這座大牢之後,每天每時每刻她們的耳邊都回蕩著淒厲的慘嚎,那些獄卒雖然因為她們的身份暫時沒有做什麼,但她們兩個因為謀殺了帝輕雲,心裡始終恐懼,再加上這座大牢中血腥與煞氣的衝擊,每日精神上的折磨就已經足夠讓她們瘋掉了。
而懷裡的藍晴,就因為年齡尚小見識較少而被嚇著了,一直神志不清,不吃飯不喝水,只一直哭泣著,嘴裡嘟囔著“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殺的……”等話。
在門開啟的一瞬間,柳玉兒就抬眼望了過去,卻在見到走進來的那個人時,臉上表情不停的變換,亦喜亦憂。喜的是帝輕雲這個廢物命大,並沒有死,這樣她的家族就能夠免去被牽連的罪名,她也不用心中一直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