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巽深信,他的母親即使不敵最終殞落,死前的景象也定然是她有意傳回來的,絕非無的放矢。想必母親不是隕落在天玄派之內,便是亡於天玄派弟子之手。
容巽拿著素華真君的魂燈,吩咐一直守在外面的下僕:“去傳我的命令,召集現在還在門中的幾位真人來此,有要事商議!”
當他得知母親的死與天玄派有關的時候,他便決定,不再繼續隱瞞,就算為此失去羅摩崖少主的身份也無妨!
“如此說來,少主是意欲前往天玄派為素華真君報仇?”一名吊梢眼男修道。
容巽心知這些魔修只重利益,要說動他們出手唯有令他們看到這其中的好處才行,便道:“報仇不過是個名目而已。畢竟仙魔兩道如今正在休戰期間,貿然開啟爭鬥就得要師出有名才行。如今天玄派中的元嬰真君都前往上古戰場秘境,正是我們偷襲的大好時機。我早就聽聞那天玄派內目前由四大世家掌權,且這四大世家並不和睦,時有爭鬥。如今天玄派內人心不齊,一片烏煙瘴氣,我們若是去攻打天玄派,定然可以撈到不少好處!”
那吊梢眼修士冷哼一聲:“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天玄派好歹也是仙門九大門派之一,就算如今是外強中乾,也不是我們羅摩崖可以招惹的存在!”
天玄派內部再人心不齊,也比他們魔修強得太多。魔修因修煉功法之故,很少有什麼對門派犧牲奉獻的忠誠之心。魔修門派為免門中出現叛徒,御下手段都是十分嚴苛,如此一來,才能勉強做到令行禁止,當然門中弟子也因此更加不會有什麼忠心可言了。
如羅摩崖這般,有一位元嬰真君作為勢力之主,在魔修的地界便可勉強稱得上一流的勢力了,但同樣的實力放在仙門勢力裡,就算是在二流的仙門勢力裡都只是吊車尾的存在。實力對比如此之大,這容巽還大言不慚地說要攻打天玄派,當真是不自量力。
容巽被這吊梢眼修士反駁,卻毫不動怒,道:“誰說這次只有我們羅摩崖前去攻打天玄派?這次我母親被天玄派殺死,分明是天玄派對我們魔門修士的挑釁,為免被人小瞧,我們魔門當聯合起來,一齊前往天玄派才是。”
說罷,不等其餘人說什麼,便宣佈:“在召集諸位來此之前,我已發出傳訊符知會各勢力,想來此時也該有迴音了!”話音剛落,便有數十道流光閃過,容巽接過一一檢視,片刻之後欣然道:
“好教大家放心,白骨窟、紅綃樓、斷魂谷等共六家勢力已經答允同我們聯合起來,一齊向天玄派問罪!”
眾人聽了,頓時眼睛一亮,六家聯合,或許還真能攻破天玄派山門!
容巽看著眾人的眼神變化,滿意地一笑,道:“下面,就讓我們等候其他勢力匯合,再來商議一下此次行動的具體細節吧。”
符搖光與馮宿雲對羅摩崖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此時的她們,正趴在地上,艱難地挖著土。
那老嫗殞落之後,這處囚室也隨之坍塌,更糟的是坍塌的瞬間禁制竟也完全破碎,化做熊熊烈火撲向符搖光二人。
幸好符搖光反應迅速,不但立刻躲開,還順便拉著馮宿雲一起進了她之前挖出的地道之中。
符搖光的動作雖然快,奈何烈火的威力卻比她想象得還要巨大,火焰到處,石壁竟然也被熔化,岩漿從囚室之中湧出,衝向符搖光挖出的地道之中。
符搖光試圖結出冰牆阻擋岩漿,可冰牆結成,卻連一息時間都撐不到便瞬間溶化。而此時那烈火雖然減弱少許,但在進入地道之後,連這邊的石壁也開始逐漸熔解。
符搖光心知這岩漿並非普通岩漿,不是普通法術可以阻擋,而即使她能有方法阻擋,但眼看這地道也即將被烈火燒坍,在無法擋住烈火的情況下即使解決掉岩漿的威脅也是毫無用處。因此符搖光索性也不再浪費靈力阻擋,而是回身和馮宿雲一起拼命挖掘地道,向前逃走。
一炷香之後,二人毫無形象地趴在地上喘氣。就在剛剛,那烈火在熔化掉大片石壁後終於完全熄滅,而符搖光在發現靠近九陰玄風洞這一側的石壁不懼岩漿之後,冒險從這一側的石壁上挖下部分石塊擋住岩漿。
這過程看似簡單,但無奈時間緊迫,她們一舉一動都彷彿是在刀尖之上起舞一般,稍有不慎便要落得個屍骨全無的下場。
看著身後的岩漿被石塊阻擋,她們的處境已經變成安全,但馮宿雲的表情卻十分茫然,方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超出她的預計,沒想到那位教導她劍法的前輩竟然忽然殞落,而後她們又一路逃亡,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